縣令大人有意磨磨他的性子,這才壓到倒數第一。”
“紀元也沒辜負大家的期望,這字已然有進步了。”
詩經博士說著,又看看眾人,笑道:“我跟紀元可沒關係,跟他啟蒙的夫子也沒有關係,這個評判,算公平嗎?”
自然公平。
王興志王興傑簡直不敢抬頭。
他們本以為終於揪出紀元的錯處,想要把他趕出縣學。
沒想到自討苦吃,反而讓紀元出了個大風頭。
現在人人都知道,以他的文章入學能考第一。
沒看入學第一的劉嶸臉色蒼白嗎。
人人也都知道,他不僅學識突飛猛進,連字也在進步。
他的字前後對比,差別實在太大。
他還是人嗎?
怎麼會有人進步這樣快。
兩人顫抖著嘴唇,想著怎麼開脫,就聽紀元又問出那個問題:“到底是誰告訴你們,我的字很醜的。”
“按理說,你們沒見過我的字。”
兩人像是被提醒了一般,立刻指著常慶道:“是他!舍長告訴我們,你的字很差,按理說月考不該在我們前頭的!”
他們兩個跟常慶關係本來就不好,現在自然要指出“罪魁禍首”,好減輕自己的罪名。
原本躲在後面的常慶被指認出來,學堂裡立刻亂成一團。
舍長常慶?
他竟然跟銅臭社的人,一起要害窮酸社的人?
詩經博士微微皺眉,不想再理這些汙糟事,跟嚴訓導對視一眼,訓導開口:“王興志,王興傑,常慶,你們跟我過來。”
至於紀元?
作為這件事的受害者,嚴訓導朝他微微點頭:“你下課後再來研學處。”
鬧事的學生離開,學堂裡才安靜下來,繼續今天下午的詩經課。
被喊走的常慶回頭看了眼紀元,驚恐不安,到底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。
紀元微微抬眸,眼神的淡定顯而易見。
錢飛跟李廷站得最近,一下午根本沒心情上課,倒是把這件事想了個明明白白。
其實在最開始,王興志王興傑說紀元字不好,不足以考縣學的時候,紀元完全可以把他最近的字拿出來。
只要拿出來,一切都解釋清楚了。
偏偏要表現的像故意隱瞞,引得事情更大,王興志王興傑跟背後多嘴的人。
這些人還真以為紀元字那樣醜,急不可耐地要揭穿。
也是這件事,讓紀元知道,常慶確實參與其中。
劉嶸開口,就是不忿而已,倒還好理解。
等到訓導跟博士過來,紀元拿出自己如今的字跡。
這便證明了他月考的成績沒問題。
要是到這,也只是月考的事,大家也不會多想。
可紀元一定要加一句,這是他最近練的字,之前的字確實醜。
錢飛當時想提醒,卻被李廷下意識拉住,就是相信紀元不會無緣無故說出這句話。
現在想想,也是有原因的。
果不其然,紀元一說,字都是練出來的,他入學時候的字確實不好。
王興志等人立刻上鉤,開始懷疑他入學考試的成績。
入學考試關乎整個縣的學子,甚至還有臨縣的學子前來考試。
若這考試有問題,那教諭都會插手此事。
紀元坦坦蕩蕩,肯定沒作弊,自然不怕被查。
同時,他也相信縣學的公平。
這一查,反而直接洗去汙名,以後不會有人再揪著這事不放。
最後,紀元再一句話,讓王興志王興傑直接說出挑撥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