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元傷痕累累,起早貪黑幹活,還有他家的情況。
加上他真的要考科舉,還能上縣學。
只要一想這些,紀三嬸跟三叔就覺得心慌。
這夫婦倆並非不知他們對紀元做過什麼,只是以前欺負小紀元不開口,便往死了欺負。
小紀元,也確實死在他們手中。
怪不得他們害怕紀元的報復。
不管紀利如何哭鬧,這事就算定下。
紀三嬸又道:“如果你成績好,那我們就不用這樣做了。”
“上了兩年學也比上紀元,等他上了縣學,看你怎麼辦。”
紀利不服,可想到夫子每日的誇獎,沒事還帶著紀元,安大海,安小河私下聽課,他就只能恨恨地看著。
“他可不是什麼好學生!你們今天就等著看熱鬧吧!”紀利把臉一抹,直接去私塾。
平日他都不想去的,今日卻要早早過去,他要看熱鬧!
不出半晌,私塾果然出事。
紀元看著課業上的王八,還有王八上的字,面露難色。
趙夫子更是氣得發抖。
竟然做出不顧體面的事。
還在想如今同紀元說讓退學,再去縣城當賬房的紀三嬸三叔,忽然被打斷思緒。
“快去私塾吧!趙夫子喊你們去呢!說紀元那出問題了!課業上畫了個寫趙夫子名字的烏龜!”村人忙道。
竟然對夫子這麼不敬。
還喊家長,有紀元好受的了。
紀三嬸三叔卻眼前一亮,這不就是瞌睡遇到枕頭。
勸紀元退學的機會來了。
兩人剛到私塾,看到安村長也在,立刻道:“紀元!讓你來上學!你做的什麼事!竟然在課業上畫烏龜!還敢寫趙夫子的名字。”
“有你這樣讀書的嗎?!”
“別讀書了!正好你叔給你找了個賬房的活,今日便退學,去當賬房學徒!也算有個出路!”
紀三嬸怕紀元能言善辯,直接繼續道:“畫烏龜這事實在不應當,必須退學,馬上退學。”
紀元插嘴:“你的意思是,誰畫烏龜,誰退學?”
“不然呢?!”
安村長實在看不下去,這倆糊塗夫婦,總是做這些自以為聰明的事。
“閉嘴吧!”安村長道,“畫烏龜的不是紀元。”
那是誰?!
紀三叔看向紀利,不會是?
臉色鐵青的趙夫子道:“好,誰做的事,誰退學。”
“紀利,安正飛。從今日起,不用再來了。”
紀利還想狡辯:“那是紀元課業上的,跟我們倆有什麼關係!”
安正飛也跟著喊:“您不能偏袒紀元啊,他剛剛偷偷說了什麼,您就以為是我們了?”
紀元個子雖然最小,眼神流露出鄙夷。
“字跡。”紀元指著烏龜跟夫子的名字,“不若你們再寫一次,再畫一次?”
紀利本就蠢,安正飛也才九歲。
兩個人被這麼一說,下意識後退半步。
到底是誰做的,一目瞭然。
趙夫子也不相信紀元會做出這樣的事。
紀元這個學生,是難得的真正尊師重道。
紀元心裡也懊惱,他應該早點發現才是,交課業前才發現作業的問題。
他緊趕慢趕,想要再謄寫一遍,卻被安小河打斷,讓夫子看到這樣有辱斯文的畫面。
趙夫子最是重讀書人的體面。
這對他來說,無疑是羞辱。
對紀利跟安正飛的行為,他是討厭到極點。>>
紀元看向紀三嬸三叔還有安村長:“今日便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