顯然她嘴裡的那個「他」指的就是沈燃。
沈白露的聲音也傳了過來,很是戰戰兢兢:「媽,小叔叔一會就回來了,你別這麼大聲。」
李嫻:「我怎麼生了你們兩個膽小鬼,他回來也是從地下車庫上來,或者從大門囂張進來,這兩個地方都沒動靜,難不成會從這後面的小門進?」
林鳶抿住嘴想笑,她說得還真準,他們就是從小門進的。
沈白露:「萬一呢,哥總說讓您謹言慎行,您怎麼就是不聽呢?」
李嫻:「怎麼了?我怕他?你們爸爸被他謀害了,我們孤兒寡母的,還不能說話了?他有種把我們也殺了啊!」
聽到這裡,林鳶臉一沉,從自己腰後抓住他的手,脫離了他的懷抱才看清他的臉。
他眼睛濕漉漉的,垂著眼簾,一副被誤解卻不能申辯的可憐模樣,太惹她憐惜了。
李嫻還在繼續謾罵:「他害得我成了寡婦,還把我兒子派到北郊工地,成心讓我夫離子散,他怎麼不死啊!他個殺人不見血的劊子手,今天看見他我也得跟他理論理論,憑什麼把我兒子派那麼遠!古代皇帝死後還傳位給兒子呢,憑什麼他一個王爺登基了?」
林鳶越聽火越大,她怎麼有臉把自己家的事比作古代皇位繼承?
她以為她兒子是太子,她是皇后娘娘啊!
不知道沈燃受的委屈和遭的罪也就算了,他明明什麼都沒做錯,還被人誤解這麼多年,他背負的別人都不知道,他們只以為他狠戾專權。
尤其是沈燃一時默不作聲,也不爭不搶受著她的無端指責和謾罵,林鳶簡直太生氣了,直接沖了出去,替沈燃打抱不平。
「你兒子是當皇帝的料嗎?他從小被保護得那麼好,沒有沈燃,他早被那些人吃幹抹淨,你們還能住在這麼豪華的別墅裡,別吃飽了就罵廚子行嗎?」
李嫻被林鳶這劈頭蓋臉一頓罵氣得嘴唇直哆嗦,但看著沈燃那警告的眼神,她什麼也不敢說。
林鳶看著她的眼神不對,向後看去,沈燃已經靠了過來,雙手扶住她的肩膀,像是躲藏在她身後,尋求她的庇護。
林鳶火又竄了出來,沈二爺名號在外面呼風喚雨,在家卻被這樣欺負,「李嫻,我以前敬重您是長輩,你對我的那些無端指責我都不計較,但是沈燃一直矜矜業業為你們沈家,你相信他會害死他的親哥哥嗎?你們這麼欺負他,羞辱他,你們晚上不怕做惡夢嗎?」
林鳶拉著沈燃,瞪了她們一眼,氣呼呼地走開了。
留下百口莫辯的母女倆,猛錘胸口,感覺自己要被冤枉死了。
她們欺負沈燃?沈燃不欺負她們就不錯了!還敢羞辱?
那沈燃在林鳶面前裝得跟個人似的,李嫻和沈白露這輩子沒這麼無語過。
——
容可漫在拘留所裡戰戰兢兢地過了一夜,她一夜沒閤眼,不知道怎麼自己僱人去教訓林鳶會這麼快就被抓住並把她供了出來。
前陣子因為她投資的綜藝吸引不到新的合作商,三伯已經對她發難了,如果投資收不回本,容科集團副總裁的位置就要她空出來。
其實她這個副總裁當得早已經名存實亡了,不然她也不能這麼破罐子破摔,去還林鳶解氣。
這些都是林鳶帶給她的晦氣,沒有她,她現在已經拿著這筆錢,風風光光嫁進沈家了。
容可漫用了最後一點關係聯絡上了家裡,三伯的聲音竟然很和藹:「可漫啊,沒想到你眼光可以啊,你那個綜藝要火了。」
一夜沒睡的容可漫此刻精神煥發,乾裂的嘴一笑,破了個口子。
可三伯的下一句話,彷彿讓她從天堂跌入地獄 :「你怎麼知道林鳶參加了那檔綜藝?林鳶現在話題討論度堪比一線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