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現在,你自由了。」
沈燃定定地看著她良久,眼尾漸漸泛紅,氤氳了霧氣,像是被拋棄的孩子無助地抓著她的手,將頭埋在她的肩膀上,手自然攀上她的後背,將她緊緊抱住。
她深吸了口氣,推了推他,卻被他抱得更緊了,像是在害怕,林鳶也沒辦法推開他,
柔軟的短髮蹭在她的耳後,他輕輕撥出的熱氣打在她的脖頸上,又麻又癢渾身顫慄,耳中充斥著他低低的呢喃。
「你不要我了?」
明明是他要離開,為什麼弄得像是被自己拋棄了一樣?
很委屈的林鳶也只能反過來安慰他:「我沒有不要你啊,不是你想離開嗎?」
他聲音喃喃,雖然聲線很沉,但聽起來柔柔的:「我沒想離開,我沒恢復記憶,你讓我一個人去哪?」
「可,你手傷不是好了嗎?我以為你想要自力更生。」
「我瞞著你傷勢,就是不想你趕我走,而且,我手也沒完全好,還是有點痛。」
他越來越會利用她的關心,一直貪婪地汲取著她身上的溫度,抱過一次便成癮,戒不掉了。
「還會痛嗎?」
林鳶想要看看他的手,卻被抱得沒有轉身的空間,能感受到他胸膛傳來的強勁心跳。
最後演變成了林鳶連哄帶勸地安慰他:「我真沒想趕你走,我們可能是互相誤會了,我以為你很排斥我。」
他的手撫著她柔順的髮絲,一下一下,在她耳邊慢聲細語:「我怎麼會排斥你。」
林鳶偏了偏頭,耳朵想躲開他的唇,嚥了口口水,被他這曖昧的舉動弄得有些燥熱,被他順毛的頭頂都一陣陣發麻。
燃燃就是害怕,可能這樣的親密舉動讓他安心吧,是自己思想太狹隘。
林鳶也回抱了他,在他後背拍了拍,安撫道:「我們先吃飯吧,我做的都是你愛吃的,涼了不好吃了。」
「好。」
他悶悶地應了一聲,眼裡卻哪有絲毫脆弱害怕的樣子,只有泰然和從容。
——
才初秋,院子裡便紛紛攘攘地飄灑起落葉了。
沈家老宅裡,乾晾一身中山裝,一片枯黃落葉飄到他一絲不苟的短髮上,被他伸手捏住,攥在手中,脆黃的落葉被碾成了碎渣,一鬆手,隨風吹散。
站在他對面的十幾人氣勢洶洶,卻沒有他一人站在院中央的氣勢足。
他淡淡的掃過幾人,目光最終落回在為首的沈遇傾身上,氣定神閒地說:「遇傾,老闆不是讓你在北郊工地待滿三個月嗎?」
「我今天回來就是想問問小叔叔,燁行哥到底做錯了什麼,為什麼把他抓了起來?」
沈遇傾跟沈燁行一向要好,昨天沈燁行特意趕到工地陪他,他們正在一起喝著酒,跟他訴說了很多苦悶。
沈燁行一直支援沈遇傾掌權,沈遇傾多次勸他說話注意點,可他一喝完酒就胡言亂語,說什麼直接買兇把沈燃給做了,每次都嚇得他趕緊捂住他的嘴,生怕他惹事。
他承認沈燁行的確激進了些,可他也不可能做什麼,昨晚他卻被突然被闖入的黑衣人抓走了。
他認得,那些是小叔叔的人,他們都受過專業訓練,行動有素,他沒敢輕舉妄動以為小叔叔只是聽說他的嘴不好,想警告一下。
誰知沈燁行的家人哭著給他打電話,說沈燃要殺了沈燁行,他便連夜趕了回來,領頭一起上門救人來了。
「犯了什麼錯,稍後自會公示,散了吧。」
「等等,乾特助,請問一下,我兒子現在還好嗎。」
沈燁行的父親是沈燃的堂兄,比沈燃年長了二十幾歲,在公司沒什麼話語權,故而說話也不是很硬氣。
也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