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差點把你嬸子嚇死。”
隋玉看佟花兒一眼,笑著說:“怎麼會被我嚇到?我過來又不是壞事。”
佟花兒聞言如枯死的老木又發新葉一般活了過來,她有了精神氣,臉上也湧上血色,腿腳仍然有些發抖,心卻是不慌了。
“進屋坐吧,屋裡暖和些。”她招呼道。
“不進去了,我說了就走。是這樣的,我明天想回酒泉老家一趟,家裡的豬羊駱駝和雞群想託你們幫忙喂幾天,還有良哥兒,他這幾天自帶糧食過來跟你們吃飯。”隋玉吐露目的,“我最晚會在正月十五回來,頂多離開半個月。”
“怎麼突然要回你婆家?”老牛叔納悶。
隋玉笑笑,說:“給我公婆拜年嘛。”
老牛叔有些不信,“趙西平之前回去你怎麼沒跟去?”
“那時候是不想去,現在又想去了,嫁過來過三個年了,一次都沒去婆家拜過年,越想越不甘心。”隋玉滿口胡扯,“我明天回去,到時候跟趙西平一起回來。”
老牛叔不想探究,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吧。
“你一個女人出遠門,大冷的天,路上又沒人,不安全吧?”佟花兒擔憂,“要不別去了,明年過年再去也不耽誤什麼。”
“路上有走親戚的,而且我騎的有駱駝,還會射箭,不會出什麼事。”隋玉堅持,她託著隋良的腦袋,說:“我不在家的時候,就勞你們費心照顧他,餵養牲畜的東西他都知道在哪兒放著。”
隋良沒反抗,算是應下她的話。
老牛叔跟佟花兒沒再說什麼。
“那我回去了,明天一早就走,就不再過來了。”隋玉說。
佟花點頭,送隋玉出門的時候,她突然問:“不是出什麼事了吧?”
“沒有,一切都好,別亂想。”隋玉跨出門,牽著隋良往回走。
這次她的口風很緊,離家真正的緣由誰都沒說,就連隋良也不知道。過後佟花兒問起時,隋良一問三不知,巷子裡的街坊鄰居只當是隋玉想趙西平了,大老遠要回婆家找人。
隋玉孤身牽著駱駝出城,她挎著弓箭,身披狼皮,頭戴皮帽,用布巾裹著臉,跟隨出城訪親的隊伍一起往東走。
趙西平跟趙小米年前騎走了兩頭大駱駝,隋玉這次出門代步的是一歲半
() 的小駱駝,這是一人一駝頭一次出遠門,怕駱駝累垮,跑大半個時辰,隋玉就下來牽著駱駝走走,她活動活動凍僵的腿腳,駱駝嚼些枯草跟著歇歇。
敦煌的城牆早已模糊,越往東行,荒野上的人煙越少,漫漫荒漠,奇形怪狀的土墩和石頭矗立在了無生機的大地上。
駱駝歇過勁,隋玉拍拍它,它四蹄一彎,熟練地跪伏在地上。
隋玉從懷裡掏出個布包展開,駱駝探著脖子舔口鹽,在人騎上背之後,它起身奔跑。
走走停停,傍晚時,隋玉牽著駱駝走進附近的村落投宿。她在駱駝背上凍了一天,戴著肥厚的皮帽,身形又臃腫,早就狼狽不堪,只有在出聲時才能看出是個女人。再礙於她挎著的弓箭,弓和箭都有磨損的痕跡,村裡倒是沒人因為她是個孤身女子就打歪主意。
隋玉提著心睡了一夜,天明付過房錢就牽著駱駝離開。
如此行走六天,隋玉騎著駱駝走到酒泉,她循著記憶裡的方向在城外拐道,一路打聽,在正月初六的傍晚走進趙西平的老家。
此時趙家正在炒米,為趙西平和趙小米離家準備乾糧。大米的香氣在院子裡瀰漫,五個小孩圍堵在灶房門外,伸著脖子等著吃香噴噴的炒米。
“娘,你醃的酸菜給我帶兩壇走。”趙西平從屋裡走出來,正準備進柴房,他聽到牆外有蹄聲。
隋玉在外聽到他的聲音加快腳步,看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