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束檢查後,鬱誠晏走過一條長長的走廊。
儘管實驗室已經翻新過幾次,如今的內建已經早不是他上回來時的模樣,但基礎結構沒變。
於是鬱誠晏也就依稀看見了,在這條長長的、頭頂白光刺目的走廊上,所有人都在驚叫著奔跑,彷彿有人在後面索命。
他們也的確應該跑。
因為一個血肉模糊的身影出現在了走廊的盡頭。
那身影看上去痛苦而扭曲。
頭髮失去了原本淺銀的顏色和光澤,髮梢滴答滴答地流淌著粘稠的血液,渾身是傷,雙目同樣染血。
“祂”很辛苦才來到這裡。
是不記得打破了多少扇生化玻璃、多少層厚重鐵門才走到這裡的。
所以祂滿身瘡痍,不成人形。
但祂卻不準確知道自己想做什麼。
精神力暴走的非一般疼痛讓祂想要掙扎,想要藉助一些外力,想要有人幫幫祂。想,哪怕只是有一個人,可以單純地陪一陪祂。
於是祂打碎了自己親手鑄就的牢籠,傷痕累累地,來到了這個地方。
但所有人都在怕祂。
所有人,也理該怕祂。
祂可以僅憑一隻手,就將厚重的金屬板打破。
祂速度快得遠超最快飛行速度的蟲族、或s級汙染物。
就連祂自己,也不確定在下一刻是否還是自己。
於是祂親手敲碎自己兩側的膝蓋骨。
這樣只能在地上爬行的祂,就不會傷害到任何人了。
可比s+級體力強者修復速度還要快上許多倍的祂,那雙受傷的膝蓋竟然很快就獲得了修復。
所以自己是個怪物吧。
祂用殘存的微弱意識想。
他發誓下一次再不跑出來。
……
下一次?為什麼還會有下一次。
祂已經想不清楚。
祂只是覺得頭頂的燈光很刺眼,鼻息間的血腥氣很難聞,祂開始厭惡這裡的一切,想要去毀滅。
可他又還確切地記得自己是名軍人。
銀翼軍,不可傷害平民。
於是祂只好重複敲碎自己的雙腿。或嘗試一次又一次卸下渾身的各處關節。
有一瞬清明的時候,他覺得一灘血肉般的自己好像失去了尊嚴。
他覺得或許自己不該繼續活著。
……
尖利的、並不好聽的聲音從走廊的另一側拐角處傳來。
鬱誠晏好像聽見現實中,有人提到了自己的名字。
微微側了側頭,他聽見有人在說自己是異種。
還說自己不行?
淺銀色的髮梢遲疑地抬起,露出一雙腥紅色的眼睛。鬱誠晏開始深沉地思考,身處外太空中許多年,好像都不曾聽見有人這樣評價過自己。
所以這又是新的幻覺麼?
但很快他發現不是。(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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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裡,彷彿依稀蔓延著一股清甜的桃子氣。
粘膩濃稠的血腥味一瞬間被衝散。
並且即使沒有觸碰,鬱誠晏也知道這不是幻覺——他的幻覺裡就沒有好事出現過,但現在,嗓音清婉的男生正在為自己據理力爭。
——男生說自己是有功之臣,其他人不配大放厥詞。
鬱誠晏聽得喉結一壓、有些想笑。
即使沒有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