拖。是萊伯利順著星雲上散佈言論的蛛絲馬跡,找到了幕後推手埃文,這才瞭解到整個始末。他非但沒有把埃文送進聯邦監獄,反而幫他救出了妹妹。
“殿下,我欠您這麼大的恩情,無論如何一定會還的。”
萊伯利仰頭,將杯中酒一飲而盡,散漫的笑笑。
“彆著急。先回答我一個問題,你跟在西科塞斯身邊也十年了,為什麼出事的時候不向他求助,反而要找伊莎貝爾呢?”
埃文面露難色,說:“主人的處境,並不如外界想象的那樣好。”
言下之意是,就算求他也沒有用。
“哦?”
“自從雙翼之戰後,主人就得了性功能障礙,並與公主提出瞭解除婚約。西科塞斯公爵得知後勃然大怒,甚至當著我這種僕人的面申斥了主人,並放話要收回他的家族徽章。”
萊伯利詫異,原來魯卡早就想與公主解除關係了....而家族徽章可以號令西科塞斯族群中所有的雄獅獸人,以及對家族大事有表決權,是非常重要的象徵物。如果真的收回他的家族徽章,那意味著要廢除魯卡這個繼承人,那麼魯卡在家族中將再也抬不起頭來。
埃文繼續說:“從前段時間開始,主人的徽章就不見了,我私下旁敲側擊的詢問,主人卻沒有答覆,看他的反應也不像丟了。我想,主人應該是徹底失去了西科塞斯家族的繼承權。”
“所以你才去求伊莎貝爾,還真是見風使舵....那徽章長什麼樣子?”萊伯利問。
“金色星星鑲嵌在五條橫杆上,那是主人一向不離身的東西。”
萊伯利摸摸下巴,好像有點印象,但他一向不參與權力角逐,對這些事瞭解的也不多。
“埃文,你這次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。”
埃文臉色微變,彎腰表示洗耳恭聽。
“你只看到西科塞斯失勢,卻忽略了他的實力。軍部沒有一個雄性是吃白飯的,全部自命不凡又好鬥,可這班人只對西科塞斯恭恭敬敬,對他的命令從不質疑,這背後只是因為西科塞斯家族在給他撐腰嗎?如果沒有兩把刷子,他早就被人擼下去了。”
“而你去找伊莎貝爾,才是真正的臭棋一招。她看似無上尊貴,實則不過是姑父拿來政治聯姻的工具,她的十六個配偶裡,八個來自其他聯邦成員國,八個來自奧斯蘭帝國的大家族,加上她從小囂張跋扈慣了,與這些配偶也沒能經營出什麼真情實感,不過是各取所需,你覺得,她有什麼權勢?”
聽完,埃文面如白紙,哆嗦道:“殿下,我...我沒有將穗穗小姐的真實身份說給公主聽,或許,或許主人會看在這十多年的份上,對我網開一面?”
萊伯利像聽見什麼笑話,捂著肚子大笑,他擦掉眼角的生理性眼淚,語氣冰冷。
“你背叛了西科塞斯,又傷害了他捧在手心的人,你覺得自己還有回頭路?”
埃文撲通跪下,腦子裡亂成一團。
所有人都說萊伯利殿下放浪形骸,被皇室冷落,一直以來毫無存在感。可今天埃文受到了巨大的衝擊,那個平常好說話又愛玩的萊伯利不見了,埃文看著他,感受到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,那是弄權者與生俱來的天賦——操縱人心。
他膝行爬到萊伯利腳邊,抓著他的褲腿不停求饒。
“殿下,求您給我一條活路,我今後一定忠心對您,您讓我做什麼都可以,殿下!”
萊伯利坐在陰影裡,手中的酒杯在月光下有些反光,除此之外第二明亮的,就是那雙在黑暗中鋒利無比的眼。他的聲音依舊是玩世不恭的,但看著埃文時的表情卻如上位者一般威嚴狠辣。
“好啊,我給你機會,但是....你可一定要把握住。”
沒有燈光的華麗寢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