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她一直不去正視自己對他們的感情,因為如果她承認了他們在自己心裡很重要,她就會開始害怕失去,然後重複上演那種熟悉的痛苦。
可是魯卡從一而終不變的守候,阿努比斯給她的確信,宗方一直以來不願意再讓她懷孕的態度,卡爾對她意願上的絕對紳士,甚至包括萊伯利因為想得到她而給她的施壓,都讓她無比肯定——
他們愛她,而她值得。
或許一開始是因為生子系統給她的優勢,但她一直在試圖不靠系統在這個世界自立,擁有自己的經濟來源,學習掌控精神力,建立自在組織,調查反叛軍的真相....一樁樁一件件,都是她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路。
無論他們的愛是否會一直在,她都是她。
是無論在什麼樣的環境裡,都能想辦法生存下來的喬穗穗。
“如果你們不願意,那這件事就再放一放。”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淡淡地說。
“誰說不願意了!”卡爾‘騰’一下坐直身體,表態道:“我願意。他們不願意可以只和我結。”
“我願意。”魯卡注視著她,目光溫柔而含蓄,眼底帶著難以描述的感懷。穩重的三個字,如同千斤的份量,妥帖的鎮在喬穗穗的心上。
她看向宗方,問:“你呢?”
宗方回望著她,良久,嘆了口氣,然後貼在她耳邊道:“喬喬,你明明知道的。”
他早就在愛她這件事上,繳械投降了。
喬穗穗瞭然一笑,最後看向萊伯利,故意氣他道:“那就麻煩阿什幫大家籌備一下吧。”說完又看向正在發呆走神的桑焰,說:“難得來一趟,不如把蓋美倫和阿耀也叫來,一起參加我的結偶儀式吧?”
桑焰的表情有片刻凝滯,隨後點頭,擠出一抹笑,黑瞳裡是落寞的祝福:“好,我一定到。”
萊伯利的眼不知何時已經紅了,他盯著她,眼中盡是濃重的化不開的無計可施。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,還被棉花給裹住了。
喬穗穗看他一眼,故意報復道:“你不願意的話,那這次就先舉辦四個人的吧。”
他感覺胸腔憋悶到了極點,全被‘喬穗穗’三個字給堵住了。
萊伯利嚥下口中的酸澀,彷彿同時嚥下了濃烈的愛和不甘,這一刻,他有多愛她,就有多恨她,恨她對自己心狠。
男人再開口時,聲音都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:“好,我辦。”說完,眼淚再也忍耐不住,他掩飾性的扭頭大步離開了。
魯卡摸了摸她的頭髮,安慰道:“別太擔心了,用不用我去和他聊聊?”
喬穗穗笑,“我不擔心,晚上你就知道了。”
當天夜裡。
皇庭的守衛、來往的僕從、來來回回的人,都親眼目睹了喬穗穗殿門外,慣以操縱人心聞名的奧斯蘭帝國的太陽,此刻如同一個普通家庭的男人一般,醉醺醺的跪在地上拍門。
據當晚值守的守衛口口相傳,喬小姐這次連外殿的門都關上了,太陽一開始還不停說著各種各樣的話,說到後面還哭了,然後裡面就回了一句‘我要睡覺’,他就不敢再拍門了。只是人一直坐在殿門外,就這麼守了一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