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個信封,舉到眼前。
“某人讓我親手把一樣東西交給你。”
宗方的目光落在信封上,眼神中閃過一抹光亮,但不敢相信。他緩緩走近,伸手接過,開啟後是好幾張照片。
“這是……”宗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。
他的手指輕輕撫摸著照片的邊緣,似乎在觸控著什麼珍寶。
卡爾挑眉,瞥了他一眼,說:“這是她讓我交給你的,說一定要你看到。”
宗方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,但很快又穩住了。他深吸一口氣,將照片小心翼翼地收好,然後抬起頭,眼中是化不開的情愫。
“她呢?一切都好嗎?”
說起喬穗穗,卡爾收起那副不正經的樣子,想到自己離開時的那一吻,不禁勾唇笑了。
“她很好。”
宗方看見卡爾神態裡的寵溺,心口鈍痛。他下頜緊繃,深深吸了一口氣,忍耐著閉了閉眼。
“不用告訴她我這裡的情況。”
卡爾看他一眼,知道他是不想讓喬穗穗擔心,於是點頭,轉身之前問道:“我走了,你沒什麼話要我帶給她?”
宗方站在蕭條的風裡,四周的荒蕪與蒼涼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他的內心。他的身影在寂靜的戰場上顯得如此孤獨而堅毅,銀色的長刀在微光中閃爍,映照出他內心的痛楚與思念。
南部戰場的每一天,都是生死較量。
他睜開眼就開始殺人,每天像一個殺人機器一樣,連閉上眼的時候都需要保持時刻警惕。
日復一日的殺戮,讓宗方麻木。
有的時候手起刀落,他會產生一絲過去從未有過的對他人的好奇。
這個人是誰,他有愛人嗎,也是像自己一樣,與心愛的人分隔嗎....
每當想到這些,宗方總會有一瞬間的猶豫。
而這種猶豫,在南部戰場這種地方不能存在,因為僅一兩秒,就會丟掉性命。
他對殺人感到倦怠,但若他不殺別人,死的就是他。
宗方低頭看著手中的照片,幼崽的模樣讓他的心頭湧上暖意。
要回去,回到她身邊去。
一個聲音反覆縈繞在他的腦海,成了捱過這漫長麻木時光的信念。
他想念她的溫度,想念她的味道,想念每次牢牢抱緊她時嬌小的身形....宗方內心最柔軟的地方被用力攥緊。那是他心中最深的牽掛,也是他堅持下去的動力。
“告訴她,我一定會回到她身邊,很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