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頭,只覺得無力。如果不是為了自保,她根本不想殺西蒙,就算她知道這是遊戲世界,但一切那麼逼真,她無法對此無動於衷。她知道宗方的暴戾,但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衝動,甚至做的那麼高調。
明明兩個人離得那麼近,卻如同相隔山海,難以互相理解。
蛋糕不知何時已跌落在地,沉默壓抑的氛圍讓喬穗穗不想再繼續說下去,最後的最後,只剩下一句:“我累了,不想試了。”
宗方沒有看她離開的背影,而是看著地上的蛋糕。額前的碎髮遮住了他的眼,他的聲音沒有起伏,如同一具行屍走肉的屍體:“你在圖書館被困的那天,第一通打給了誰?”
聽到突然的提問,喬穗穗皺眉不解,旋即聽見他說:“最後一個問題,你回答我,我就不再纏著你。”
她如實回答:“一個同學。”
男人像事先知道了答案一樣,沒有任何反應,懷著最後的希望問:“棕色頭髮那個?”
棕色頭髮的是黎一,她搖頭,說:“我的室友。”
聞言,宗方笑了,笑的極其苦澀,“兩個都是同學,為什麼先打給他?”
喬穗穗被問的一怔,她沒想過這個問題,當時完全是下意識的。非要說為什麼的話,那就是在學校裡她只信任比和黎一,打給卡爾是因為知道他就在附近所以賭一把。而宗方的下一個問題直接讓她說不出話。
“就算因為距離問題,那為什麼不是打給你的導師阿金,而是他?”
一個沒有精神力的同學,能幫你什麼?
宗方很想就這樣問出口,但他覺得這問題的答案太殘忍,不是對喬穗穗,而是對他自己。
看著她皺眉吶吶無言的樣子,宗方忽然大笑起來,似乎聽見了什麼極好笑的事情。他擦掉眼角的淚,彎腰大笑。
喬穗穗被他的異常嚇到了,剛走出一步想看看他,卻見宗方轉身離開,把她推進去關上了殿門。
一道門,兩個人。
門內的人心中苦澀。
門外的人笑的悲哀。
他的身子靠著門一點點滑落,最後坐在地上。
原來她真的什麼都不懂,連喜歡也不自知。他仰起頭,笑的停不下來,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小丑,滑稽又可笑。退一萬步而言,他能容得下西科塞斯,容得下萊伯利,唯獨容不下那個少年。
她不愛他,沒關係,他有時間慢慢來。就像另外兩個男人一樣。這至少是一種平衡。
可一旦被他發現,原來她會主動依賴,原來她會擔心,甚至在離開之前還專門交代別人照顧他,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他.....宗方旁觀了她的真心,才發現原來喜歡與否的界限是那麼鮮明....
他的笑聲僵硬而持久,眼淚從眼角不停滑落,直到笑聲乾涸了,他用雙手捂住臉,笑容猙獰,指縫間,露出一雙充滿殺意的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