勃烈王,已經統一齊地,你叫他齊王也沒多差別了,頂上的鐵弗國、拓跋家…官家、朝廷、諸侯、摩訶,通通糾纏成一塊,可比南方亂多了!”
這妖物的表情總算有些真心實意,深深嘆息:
“這亂世…就不是個出頭的地方…哪怕我成了紫府,想著也是越逃越遠,背後沒個真君靠山,頭頂上沒個金丹的祖先,身旁沒個真人的父親,也好意思在這局面出頭?”
“更何況…還有一座落霞山。”
李曦明咋舌,他早知道趙國的處境令人窒息,卻沒有想到已經到了這種地步,眼前這白象則試探了許多,覺著李曦明沒有太多惡意,連道:
“李道友…我也聽說過你的名聲…聽聞道友丹道乃是一絕,我這『煞炁』成了神通,是丹不成器不行,連溫養靈器的靈胚都弄不出了啊…”
“海內的修士大多是太陽道統…那都是拿鼻孔看人的,周邊的幾家不肯理會我,【大倥海寺】更是釋修…望著今後若有機會,拜託道友為我煉一煉丹藥…”
萍水相逢,李曦明謹慎得很,更何況對方站在敵人那一頭,極有可能引起很多不必要的誤會,他蹙眉道:
“再說罷,道友還是顧好自己,如若墮入釋土,今後相見就是仇敵了。”
兩人就在海底坐著,談了好一陣,這妖物拐彎抹角地討論靈器、靈丹、靈陣,李曦明則旁敲側擊北方的情況,雙方心照不宣,等到李曦明袖中的玉佩一陣閃爍,西邊已經解決了。
“告辭!”
李曦明擺了擺袖子,不與他多說,遁入太虛而去,這妖物也深深嘆了口氣,幸災樂禍地回到島嶼上去了。
他從太虛穿出海面,果然看到西邊的天際華光閃爍,釋土光彩搖晃,一片粉色,竺生等人已然功成。
“這群南海、南疆的修士倒是靠譜…果然,站一站隊,充一充門面可比自己鬥法輕鬆多了。”
李曦明頗為安寧,遂駕起光來,一路往宋洲飛去。
宋洲島嶼有大有小,群島更是連綿一片,主體卻分為三塊,【南順羅闍】在最東南角,也在眼前海域的正南方,距離很近,李曦明乘光而至,越過海峽,便至此地。
身為紫府,已經接近此界顯世的頂級實力,自己劃出一小州稱王做主是常有的事情,他一路落下,發覺此地林木烏黑,山脈低矮,大片的地帶被劃分好了,荒無人煙,到了最中心的地界,才見到密密麻麻的黑色宮殿。
這一家看著就不是好角色,李曦明很是小心地駕著光往下,目光在圍繞山丘建立的宮闕之頂劃過,便見鎖鏈重重,黑氣遍佈。
據說【南順羅闍王】有紫府中期修為,修行巫籙之道,自然是不好惹的,李曦明在空中暫時一頓,以神通傳音:
“在下昭景李曦明,前來拜訪【南順羅闍】,還請大王現身一見!”
與釋修鬥法,應當【南順羅闍】去了一位紫府級人物,島上應當留有一位,無論是哪一位,李曦明且以大王相稱,等了片刻,遂見一黑甲修士駕風起來:
“真人裡頭請!”
李曦明乘光而落,穿過了重重籠罩的黑氣,山頂立著一龐大的法座,竟然有院落大小,一尊一手拈花、一手掐訣的法身端坐其中,高如山峰,兩眼大如車駕,在黑氣中如同混世魔頭,其膝上、掌心、指尖零零散散盤膝坐著黑袍的修士,靜默無言地修行。
李曦明身上的天光雖然璀璨,可在這法身面前便顯得渺小了。
‘好厲害的紫府法身…’
對方修的不是紫府金丹道,自然不能以神通記數,只是凌袂真人提過,此人的實力是紫府中期,恐怕有一大半都在法身上。
李曦明只看這一眼,懷疑對方的法身恐怕不比哪個摩訶差,稍稍行禮,一道烏光在面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