浮南。
天空陰沉沉,狂風大起,金光繚繞,雷霆洞響。
李承?袍子飄飄,長槍橫持,踏雷而立,天上的雷霆垂落下來,一道道打在他面前,凝聚成如瀑的雷雨,嘩啦啦落下。
他駕雷而來,出其不意,以六雷玄罰令從天而降,連續九道雷光將一位鏜金門客卿擊落,解救丁威鋥,現下除去司徒末,鏜金門餘下的五位築基如今還有三位,圍在司徒表身邊,抵禦丁威鋥。
李承?也是第一次與司徒末交手,雖然道統上並不佔據優勢,可勝在法器剋制鏜金門,與丁威鋥聯手,也將眾人壓下去。
眼下一招手,六枚雷罰令立刻圍繞著手腕旋轉起來,銀白色的光輝盪漾,噴湧而出:
“陽至為噓,遂誕六雷!”
立刻有明晃晃一片亮白,六道狹長優美的令牌一同閃爍,符文逐一亮起,面前的司徒末則信手擲出一枚金盾來:
“轟隆!”
滾滾黑煙洶湧而起,金盾幸虧不是什麼血氣之物,妥當撐下來,司徒末卻立刻抽出刀,鏗鏘一聲抵擋住黑煙中的雷槍。
“鏘鏘鏘…”
李承?手中雷槍舞動,招招壓制眼前的鏜金門主,神色並不輕鬆。
“這司徒末…到底什麼意思…”
太古怪了…眼前的司徒末簡直不是鏜金門主的水準!
要知道司徒末是積年的築基,早早開始修行秘法,縱使是天上的【重明洞玄屏】壓制了金針與金刀,也絕不是什麼容易對付的角色!
李承?的目光沉沉望去,對面的鏜金門主似乎有些恍惚,自己姐姐說司徒末‘狐疑狡猾,陰損刻毒’,如今似乎只是一個沉默的修士而已。
一旁的丁威鋥早已經心中不安起來,他與司徒末接觸多次,也鬥過法,熟悉得很,如今司徒末本該充斥陰損、奸詐的眸子已經完全變化,反而現出一種沉默的冷靜,讓丁威鋥大感不安。
他暗自傳音道:
‘承?大人,此人恐怕有謀劃…’
李承?疑道:
“你等既然說他奸詐反覆,難以琢磨,若有計謀,為何顯出這般模樣,徒增疑心?”
相較於李家兩人的暗自起疑,司徒末只駕著金光,踏風穿行,迎著滿天雷光,才運轉法力,天空中那面銅青色的屏風光華下照,將他的兩樣法器定在空中,動彈不得。
司徒末只能以手掐訣,放出光輝迎接雷霆,打得憋屈無味,他的面上卻沒有太多表情,沉默地抵禦著。
司徒末在李淵蛟時期便與李家交手,他築基的時日更長,甚至可以算得上李玄宣一級的老人了,被李承?這後輩中的後輩藉助法器壓制,本算得上是可悲可恥的事情,他僅是沉默注視而已。
司徒末今日啟程時,收到了三封飛信,都從太虛飛出,兩封要他殺李承?,一封要他殺丁威鋥,逼出李周巍。
隨信而至,還有一條灰索,上繪山川之紋,金邊白暈,一枚紫符,神通渺茫,作紫水盪漾之華,入手冰涼,一直刺進他心底。
紫符他看不清,灰索司徒末可太熟悉了,從書裡讀過太多次,這東西是自家真人司徒霍的得意寶物,紫府級別的靈器。
【山暝動嶽索】!
自家真人司徒霍流亡海外,生死不知,傳聞又被元素重創法身,斷去一臂,從此更不敢回海內,他為何要來趟這趟渾水?他有什麼必要趟這趟渾水?
司徒末與李氏交手這麼多年,從來都在規則邊緣裡躊躇,當年在金兜島,李玄鋒持著弓在海里等著,司徒末縮在島上動彈不得,平心而論,當時的惶恐尚不如今日。
鏜金一門,自三代始,暴斃、自裁、為兄弟所殺的門主數都數不過來,他司徒末鏜金門出身,自己就是殺兄上位的,能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