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曦明遂恍然大悟,心中暗暗計較:
“聽聞魏李成就之前乃是隴地李氏,有機會是要去一趟隴地的,劍門若是有根基,到時可以問一問。”
他隨口聊了兩句,很快起身告辭,凌袂不敢讓他真的白跑一趟昱川劍峰,從袖中取出來一枚玉盒,顯然是方才取劍書時準備好的,歉道:
“實在是委屈昭景了,聽聞貴族有一道【宛陵花】,這道【角木金穗】還請收下,對靈植頗有裨益…作為我劍門的回禮。”
李曦明推脫不過,將玉盒收下,一路出了劍峰,遁入太虛,這才取出玉盒來看,便見著裡頭放了一根金燦燦的角木穗針。
‘是那天角真人的東西,算是夠到了紫府的資糧,比尋常寶物好太多…’
他將玉盒收起,總算是把三方應付完畢,儘管劍門客氣送客,可也算是了結完畢,心中輕鬆了許多。
“中規中矩地應付好了三宗七門的關係,接下來…可以看向江北了!”
……
平崖洲。
李絳夏這頭出了殿,披著的甲衣叮噹響,一路走到洲外,足下踏著金光,一隻腹部生鱗,雙目赤紅的黑馬正停在洲中,打著響鼻。
這馬是山越一帶的名馬重挲與大漠的黑鱗馬配出來的,安鷓言捉三年多,又配了幾年,養到成年送到湖上,李周巍卻已經築基了,自然用不上,便賜給最受寵愛的李絳夏。
李絳夏才騎上靈馬,調了馬首,左下轉出一人來,似乎站了許久,隔著庭衛叫喊:
“三殿下!三殿下!”
李絳夏低眉去看,略有疑惑,兄長李絳壟稍慢一步,也到了後頭,只看一眼,便趕上前來,笑道:
“三弟,你可不曉得,這是二十六房一位族兄的庶子,出了主脈,單名一個葷。”
“原來是你!”
李絳夏常年不在族中,哪裡曉得什麼葷啊腥的,只用催馬上前,兩位庭衛不讓步,隔著兩把寒森森的鐵槍,李葷年紀比兩人都大,只叫道:
“誒,二殿下也在!小侄拜見了。”
李絳夏見他身形單薄,相貌平平,只握起鞭來,朗聲笑道:
“二哥,這人生得同你一般,果然是自家親戚,除去那雙招子,真是像極了!”
李絳夏從來一副龍精虎猛、興致勃勃的模樣,自然與李絳壟迥異,而李葷的母族是陳氏,與李絳壟相同,相像也是情理之中。
李絳壟聽了這話,面上饒有趣味,陪他笑起來,地上的李葷聽了這話,只撲通跪了,叫道:
“兩位叔叔言重了!小侄哪有這福分!只是年歲到了,到洲中找些活計,不想撞見了三殿下,想起我父親常提起您,遂激動了些…”
‘還叫著三殿下吶!’
李絳壟聽出他是來攀枝頭的,畢竟自己弟弟去東岸是早有共識的事情,這李葷能到殿中來,想必父親也是個練氣,心中笑起來:
“原是來攀附我這弟弟。”
李絳夏如何聽不出?他哈哈大笑,馬鞭收進手裡,扯了馬首:
“好好好,等我從東岸回來得空,你只管找我好好聊。”
他也不等回應,策馬而去,留下李葷猝不及防,還未反應過來,李絳壟已經扶了他起身,只問道:
“族兄來洲中是…”
李葷下意識道:
“說是洲上來客人了,我父親帶他進了殿,好幾位長輩都去了,要見家主,他…”
他這才意識到不該說,李絳壟卻丟了他的手,訝異地打斷道:
“原是族事!我以為是走親訪友,故有此問,不該說…不該說!你這孩子嘴不牢靠,今後也不要在殿中亂走動,撞了什麼事情…小心青杜罰你!”
他說得李葷惶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