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李絳遷自然是知道的,這段時間李周暝折騰得可不少,心中暗笑,面前的紅袍男子搖頭道:
“本以為能去一趟青池透透氣,見一見風景,沒想到才到就被叫回來,也沒看到什麼東西…”
他嘆道:
“這大雨的時節,在湖上搖一支船,看一看雨,是最輕鬆的,我卻沒什麼心思了,到你這裡避一避。”
李周暝是最不喜歡雜務的,被逼到了這大殿裡來找事情做,可見有多麼走投無路,李絳遷咋舌,安慰道:
“叔母是名門之後,築基修士,也是一等的人物…叔父多多用心,夫妻美滿,是最好的事情了…”
說著這事,李周暝臉色略白,口中則嘆道:
“她是仙門嫡系,可有本事了…你也給她找點事情做…堂堂築基修士,一天天折騰我,我可受不了…”
李絳遷便明白過來,心中笑著,面上作思量之色,忖道:
‘這倒也是,這樣一位仙門之後,又是紫府嫡系的妻子,應當有些位子,否則也不合適。’
李絳遷這幾天忙前忙後,倒是把這事情疏忽了,答道:
“叔父所言有理,我記得叔母修行『灴火』,正好族內採氣一司重設,叫作【奉爐司】,要麻煩叔母了!”
李家採氣一道有一枚重寶,叫作【錯香】,李玄鋒得來的古法器,本是司馬家的東西,可以儲存靈氣不使之流逝,言下這東西便由夏綬魚執掌了。
靈氣總是有限的,這不是一件好乾的活,執掌之人不但要有身份,還要有心計,李絳遷安排得正好,李周暝倒是沒有聽出那麼多,連著點頭,繼續道:
“真是麻煩家主,尚有一事…周昉兄長的長子李絳宗已經突破練氣,修行的是『真火』的《雉火長行功》,大哥寶貝得很,盼望跟在明宮姑姑身邊,到時麻煩著說兩句好話…”
李周昉子嗣最昌,前頭李闕宜在紫煙修行,後頭又添了個李絳宗,一個個成色都很不錯,淵篤脈還有李行寒,可謂是伯脈的第一顯脈了!
李絳遷自然是點頭應下來,自家新添了練氣嫡系是好事,雖然李明宮是淵完一脈,可這位大人心中根本沒有這些門戶之見,一定是極為喜歡的,他笑著問道:
“這位弟弟多少歲了?”
李周暝唰一下開了扇子,笑道:
“二十三歲,比闕宜小些。”
話音方落,便見殿外來了一身影,李明宮一身白裙,手中的燈盞並未點亮,與平日的穿著截然不同。
李絳遷這才想起來今日是李承?的忌日,想必這一位是前去祭拜了,難怪去請她的人沒能敲開洞府。
人走茶涼,前兩年忌日是大祥小祥之祭,還有聲勢,如今還去懷念李承?的人已經不多了,只有那三位有可能繼承他遺產的族人每年都辦得熱熱鬧鬧,張羅得比自己祖宗還風光,假意也好,真情也罷,李承?沒有子嗣,終歸有人幫他張羅。
李絳遷穿著黑袍還好,李周暝如今還著紅衣,他本性不壞,可就是個混不吝的,自己甚至沒有見過幾次李承?,哪怕見了姑姑的白衣也沒什麼感覺,讓李絳遷心裡發怵。
好在李明宮不會計較這些事情,溫和地道:
“我近日修成了《妙駘術變》,當年屠鈞給真人的賀禮,這術法與我的仙基大有契合,梔景山上的那口紫煞更是修行此法的妙寶…上限十分可觀。”
“你也是修行離火的,比我這真火還要契合,大可試一試,這術法沒有表面上的那麼簡單。”
屠鈞門的《妙駘術變》講的是採離火、地煞服食的法門,可以吹出地火煞氣,修煉難度也不低,李明宮藉助紫煞煉成,神色很驚喜。
能讓修行『真火』的李明宮感到驚喜,自己修行離火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