禁制放出晶瑩的光彩,一縷縷神通法力纏繞其上,隱隱約約與底下的圓壇勾連,甚至一直連通到盤踞整座洞天的法陣。
陸江仙猶豫一息,還是沒有強制試一試其中的內容,將神識動了一圈,落在周遭几案上,仔細地讀起來。
好在餘下的功法顯然是平日裡就供安淮天的修士修煉的,只有有了足夠的功勳,或是得了許可,解開陣法就能讀,幾個加密的術法也很是淺顯,輕易就看破了。
“紫府功法…真是紫府功法…”
陸江仙皺眉瞧了,六本都是『真炁』一道,品級極高,本就是一套,採氣法極其高明,要求苛刻到極點,甚至要安淮天中許多建築配合。
“時至今日,十成十是採不了氣了,只能收下以作參考…好歹也是幾部紫府功法…”
他猜了猜,最中心那枚仙簡十有八九也是『真炁』的法訣,頓時失去了原本的興趣,很快將目光掠過,投諸下方海量的功法與法訣。
……
陸江仙在【聞道宮】歲月靜好,安淮天中早就鬥作一團。
建立這洞天的真君修行『真炁』一道,天空中的色彩晶瑩,隱隱約約還能看到背後的陣法紋路,自上而下流淌下來,顯得很是美麗。
元修面色陰沉,懸空立在一處大殿之上,手中的金色隱隱約約,隱而不發,面前的修士抱手而立,聲音略低:
“司前輩,這地方是我長懷山的。”
這長懷山的紫府憑空而立,靜靜地看著他,元修聽著話面色沉沉,卻並非是因為這座大殿。
安淮天雖然好,可江氏是慢慢衰頹下去的,那位金丹早早失蹤,安淮天一點點脫離現世,甚至沒有等到最後一位紫府隕落,江家便不得不從安淮天中撤出,僅僅那位紫府能出入洞天。
最後那位紫府暴亡,安淮天徹底隱遁,其中紫府眼中的好東西早就被用的七七八八,真正有用的無疑就那幾樣靈器與靈物,若不是如今發現了金性的氣息,根本不會亂成現在這個樣子。
他的沉色並非是貪著殿中的東西,如果金性就在這殿中,一旦開啟的動盪絕非長懷紫府能遮掩,也不是先發現就能拿走的。
他也不是因為長懷山毫不猶豫地落了他的面子,而是從中捕捉到了令他焦慮的資訊:隨著老朋友一一隕落,孤身活下來的元修已經勢單力薄,不被這些小輩放在眼中了。
他平日裡雖然與元素吵吵鬧鬧,互相看著厭惡,可長懷山紫府敢當著他的面說這話,元素立刻就敢一耳光子抽過去,指著鼻子開罵了。
“這蠢貨也不是沒有做過這種事情…”
元素的臉在他腦海中浮現了一瞬,立刻被司伯休急忙驅散了,目光陰沉地看向眼前的長懷山紫府,終究是一句話也沒有吐出來,一言不發地拂袖而去。
他才走了兩步路,體內的神通【見查語】微微動彈,立刻後退半步,手中的金色符文跳起,怦然擋下迎面撒來的金光。
見著面前竄出來兩道法身,都是金閃閃發著光,一人四手四足,脖頸上有兩面,一面咧嘴,一面哭泣,手中拿著各類法器。
另一人面上兩目,胸口還有三目,冰冷地看過來,渾身的手臂擺成蓮花狀,剛才的金光正是他打來。
“奴孜、五目…”
司伯休本就暗暗煩怒,如同被點著了火星,兩隻眼睛暗沉沉,浮現出密密麻麻小如沙礫的咒文,如同河水一般從他兩眼中流淌而過,聲音重疊:
“就憑你們兩隻禿驢有這樣的膽子?還有誰!”
“元修道友…莫急…”
眼前的奴孜憐愍好像渾然沒有半點脾氣,那麼多面孔同時擠出笑容來,低聲如同在吟誦咒語:
“卻可以好好談談…我只要施主承認再也不管李玄鋒之事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