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好幾日,不得空思考。在廣陽府安定下來後,又總擔心牽連到家人,更不敢再爭尖冒頭。
想要嫁人,想要打掉孩子,都只是因為她想要遠離被裴英欺辱的那段日子。
面對裴英的緊逼,她總是步步後退,被逼得退無可退了,寧願躲到天涯海角,也不願意出手反擊。
玉明熙輕笑了一聲,伸手捏住了落在她袖子上的花瓣,眼中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野心。
她既然可以射殺趙洵,當然也可以給裴英一個了斷。
她不能龜縮在這裡,不能再因為恐懼而逃避。因為最初的利用之心不純,她已經把身子賠給了裴英,接下來,就該輪到裴英向她贖罪了。
爹爹和孃親都是那麼要強的人,哪怕是在戰場上被殺死也絕不後退半步,她又怎麼能因為一時的失敗而放棄自己,辱沒了爹孃的名聲,丟掉她身為郡主的高傲。
玉明熙深吸一口氣,隱隱嗅到空氣中的花香,鬱悶了許久的心情,豁然開朗。
家鄉是避風港,避過一時風雨後,遲早要離開,直面風暴。
月亮漸漸升到正空,粉白的花樹在月光照耀下更顯潔白。玉明熙起身走到樹下,伸手就能接到緩緩飄落的花瓣。
眼中的愁緒已然消失不見,取而代之的是重振旗鼓的信心。一幅宏圖偉業在她心中展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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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可馴惡狼,亦可屠龍◎
初春時節,冬雪融化進廣袤的土地中,新生的牧草還沒冒出地面,草原上一片光禿禿的深褐色,映照著天邊緩緩升起的朝陽,一幅蒼茫寬廣的邊塞風光。
清晨時分,蒼州城門開啟,陸續有人進城門,一隊人數頗多的商隊進城,守城門計程車兵叫停了一行人,走到最前頭的馬車前。
“裡面坐的是什麼人啊,出來露露臉,例行檢查。”
馬車裡的女子從裡面撩起窗簾,眼波流轉著看了士兵一眼,儼然一個富家小姐。
站在外頭只看得見小姐的半張臉,士兵正欲走近些看她全貌,請跟在後面的護衛下馬走過來,偷偷塞了一錠銀子給那士兵,“我家小姐第一次出遠門,怕生人,還請您高抬貴手。”
士兵掂了掂銀子的分量,足有二十兩,夠他幾個月的花銷了。清咳一聲,裝作沒事人,放了一行人過去。
第一次來到北疆邊界,小燕看什麼都覺得新鮮,她不會騎馬,卻沒有跟玉明熙一同坐在馬車裡,而是與青竹同騎一匹馬。
她坐在馬背上緊緊抱著青竹的腰,小燕小聲問未來的夫君,“你說,郡主這麼打算真的能成嗎,我有點害怕。”
青竹一手拉著韁繩,一首按在小燕抱在他身前的手上,清朗的聲音安撫她:“有我在呢,你怕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