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彷彿一座靜默的玉雕緩緩張開口,“姐姐,你還和從前一樣叫我裴英吧,我不想因為這身份,讓我們的關係就此生分了。”
長髮一半用金冠綰在發頂,餘下一半如絲緞般垂落在雙肩,長眉凝霜,眼睫之間流轉著愁緒,淺色的眸子在明黃色的燭光中微微閃光。男人如同一個墜落人間的神祗,被裹挾著坐在孤寒的高處,受人敬仰,亦無人可訴心中事。
玉明熙心中微痛,是她把裴英推到這個位置上。如今木已成舟,她不再去想自己的對錯,只期盼著能夠把以後的日子過好。
“我跟你開玩笑呢,許久未見,你還好嗎?”玉明熙一邊說著一邊走向桌子,隨手解下身上的披風,掛在一旁的衣架上。
身後的殿門被關上,玉明熙好奇的回頭看一眼,環顧四周才發現帝華殿中竟然沒有一個服侍的宮人。
“我知曉姐姐最愛在冬日裡喝熱酒,便讓人溫了最好的佳釀,請姐姐來品。”裴英親手倒一杯酒放在她面前。
“這……”玉明熙沒有伸手去接,她方才已經陪張祈安喝了一會兒,在外頭天寒地凍的腦袋還能清醒,帝華殿裡的炭火燒得如此旺盛,只怕再喝一杯熱酒,她就要醉了。
玉明熙推辭說:“我還是不喝了,萬一喝醉了做出什麼無禮之舉,罪過可就大了。”
“以姐姐的酒量,只喝一杯並無大礙。”
“額……”玉明熙不敢跟他說自己跟張家公子吃酒的事,上一次她跟人家吃酒就惹了裴英吃醋,差點沒把她嘴唇給咬破。雖然後來他道了歉,在她面前依舊乖巧聽話,可玉明熙是不敢再這麼光明正大的惹他不快了。
裴英微微挑眉,問:“難道姐姐來之前已經吃過了?所以才瞧不上我這裡的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