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握在手裡,又軟又乖。
玉明熙也很乖。
裴英知道她忌憚他身上有傷不會亂動,所以才敢逾越禮數將人抱在懷裡。蠱蟲在他腦海裡的聲音逐漸與自己的心生重合:不想讓她走。
少年的動作逐漸放肆,手腕上的鐲鈴聲愈發明顯,玉明熙向後逃,卻給了裴英更多得寸進尺的空隙。
她拗不過一個身量比自己大了一圈的男人,哄他說:“裴英啊,別再鬧了,你看外頭天都那麼黑了,我得回去了,青竹還在外頭等著我呢。”
恍然聽到另一個男人的名字,裴英眼神一沉,在玉明熙的驚呼中將人打橫抱起。
“裴,裴英?你不是受傷了嗎,快放我下來,別扯到後背。”過於擔心裴英的傷,玉明熙竟然沒覺得他的舉動有多麼大逆不道。許久聽不到回答,顫著聲音問他,“你真的沒事嗎,是不是蠱蟲……”
“不是。”裴英輕手輕腳將人放到床榻上,眼睫微垂,“是我不想讓姐姐走。”
分別整整兩年,他想寫信又不知道該說什麼,說他夜夜都做夢,說他發了瘋似的想她?
還在京城的時候,玉明熙是個大忙人,被人情往來和政務包圍著,她身邊有護衛軍、林楓眠、李乘風,還有很多明裡暗裡想要娶她的青年才俊。即使兩人日日相見,裴英仍舊覺得離她很遙遠。
他們之間的地位是天上地下,及時他拼上了性命為她奔赴一生,也得不到她。
早就知道自己這份感情不會有結果,但他無法停下。
他說:“你在我身邊的時候,我都覺得離你很遙遠,等你走了,就只留下我一個人,我該怎麼辦呢?”如同野草一般低賤的出身,越想走近她,就越覺得自己卑賤得配不上她。
委屈的眼淚落下來,啪嗒啪嗒滴在她衣服上,玉明熙又是心疼又是可憐。
該對他怎麼辦呢?
人都說姑娘家是水做的,在她看來裴英才是水做的,分明是個大男人,卻動不動就眼紅哭鼻子,偏偏她就吃這一套,一瞧見他的眼淚就心軟。
打又不敢打,罵又罵不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