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處置,剿滅山匪之亂。”
裴英眼神銳利,絲毫不見宿醉的混沌,問他:“愛卿以為可派誰人前去?”
薛慶回道:“臣以為平北軍封巍大將軍武德充沛足以震懾山匪,可擔此重任。”
裴英頓了一會兒,說道:“封巍大將軍手握平北軍,安我北境,讓他前往西南未免有些不妥。朕記得你的女兒也在平北軍中……”
皇帝三言兩語將話頭轉到薛蘭兒身上,薛慶頓時有些緊張,他明白自己女兒的斤兩,忙推辭說,“臣的女兒腦筋簡單,心無城府,承蒙陛下恩典才做一個軍中副將,怎能擔任剿匪大任。”
裴英淡笑,“若非愛卿的女兒,朕實在想不到還有哪位將軍可可擔此要職。”
話語間便將薛蘭兒推到刀尖上,薛慶愛女深切,便舉薦說,“臣女在佟樺將軍麾下,陛下可任佟樺將軍為主帥,臣女為副將,前往西南為陛下分憂。”
裴英微微一笑,顯然這樣的安排正合了他的心意,“准奏。”
佟樺是他還在軍中時提拔上來的,他手底下的阿木爾和薛蘭兒一直屈居在平北軍中,有了能力卻沒有施展的空間,上頭壓著一個不能得罪的封巍,軍職升無可升。
裴英做了皇帝,自然要提拔自己的親信,但又不能做得太過明顯,便要借臣子的口說出他心裡想的安排,既不會給親信惹眼,還能讓薛慶不得不因為女兒忠誠於他。
坐在龍椅之上,不得不玩弄權術。他只有緊緊抓住權力,才能把玉明熙抓得更緊。
玉明熙現在的權力太大,戶部沒有了她,辦事效率大打折扣。裴英想要安插自己的人進去,卻因為不瞭解戶部的內部情況,遲遲沒有成功。
因為她的稱病不見人,已經有很多朝臣為此竊竊私語。即使她人被鎖在密室裡,她的影響力卻絲毫不減。
一想到她還有能力逃脫,裴英就感到不安。
當天中午,派兵前往西南剿匪的令書被送往蒼州。佟樺被任命為徵西南大元帥,薛蘭兒與阿木爾被提為將軍,一左一右聽命於佟樺。
一國的政事有大有小,下頭各州府的府尹也有請安摺子送進來,裴英批了一上午的摺子,中午得了空去秋音閣用膳。
看著滿桌菜餚,裴英還未下口,便問身邊的宮女:“她今日用飯了嗎?”
被問話的錦蓉一臉驚恐,跪到地上,“奴婢無能,送了兩次飯,娘娘一口都不肯用,連水都不喝……”
裴英不悅的將金筷子拍在桌上,“她又耍什麼脾氣?”
錦蓉伏跪到地上,“陛下息怒,是娘娘她……她說她擔心飯菜裡被下藥,奴婢們為她試菜,她也不相信……”
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繩。裴英輕輕嘆息,昨日玉明熙在他身邊喊餓,說怕他在飯菜裡下藥。沒想到她真的會倔強地一口都不吃。再這樣下去,人還沒得到手就要餓出病來了。
裴英吩咐她:“再備一份飯菜送到帝華殿。”
錦蓉小心翼翼的抬頭,“陛下是有辦法了?”
裴英隨即站起身來,淺色的瞳孔中透出些許玩味,“朕親自去為她試菜。”
與此同時,林家的馬車又來到了郡主府門前,府裡的人已經見怪不怪,自從玉明熙對外稱病後,林楓眠是日日都來,哪怕見不到人也硬要走這一趟。
郡主的寢院裡,丫鬟們面露愁容,因為一直緊繃的神經,眼神都有些發愣了。
臥房邊的耳房中,小燕在屋中來回踱步,緊張的把十根手指頭挨個啃了一遍,口裡不停的唸叨著,“怎麼辦,怎麼辦?”
她從沒想過自己要面對這樣的難題,那天夜裡,她跟隨青竹回家一趟,相談二人的親事。就只那一晚,她沒有跟在玉明熙身邊,然後就出事了。
第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