壓在頭頂,她緊張的閉上眼睛,咬緊牙關說:“陛下不知道什麼叫快刀斬亂麻嗎,何苦如此折磨我。”
她不喜歡疼痛,除了愛咬人的裴英敢給她身上添傷疤,無人能傷她。
如今,這最痛之處也是因他。
脖頸上落下一口雪白的牙,毫不節制的深咬下去。漫漫雪地之上,染出點點血紅。
“裴英,不要!”玉明熙失聲驚喘道,臉上頓時毫無血色,靜謐的黑夜忽然起了風,從窗外呼嘯而過,仿若在心上吶喊驚呼。
“我在這兒,你別怕……”裴英低沉溫和的聲線有些不穩,俯身吻去她頸子上的血珠,“明兒,你就可憐我一份痴心,再吃一點。”
玉明熙緊咬著牙齒,門外的風一下又一下敲打著堅挺的門窗,再睜開眼時,淚水都快把枕頭染溼,她哭著求饒,“不行,我真的要死了。”
雪白的輕紗映襯著喜慶的紅色在床榻前飄搖,榻上二人半遮半掩的蓋在錦被下,動作細微謹慎。
平時連點皮外傷都沒受過的女子一下子承受如此劇痛,說話聲都忍不住發抖。原本用花枝託著的嬌花,非要戳在鐵棍上兩相契合,跟上刑有什麼區別。
不堪忍受的玉明熙哭的厲害,“求你了,我真的受不了了,你實在是恨我的話,乾脆殺了我吧。”
裴英箭在弦上,熱氣衝上腦門,本什麼也聽不進去,可面對玉明熙哭的梨花帶雨,他竟也覺得心痛。他是想好好對待她的,想要成為她的夫君,日後疼她愛她,可眼中看到的只有她的眼淚。
他給她帶來了極大的痛苦,她哭得瞳孔渙散,抹掉了口脂的唇色一片慘白,眼裡一片迷濛的水霧,幾近失去意識。
裴英心道不好,趕忙收手,回抱住她的身子,“明兒,你還好嗎,你別嚇我!”
裴英沉寂片刻,突然聽到玉明熙極其微弱地“嗯”了一聲,尾音也是委屈的顫著,彷彿能滲出淚水來,“對不起,我是真的吃不消,是我沒用,不能服侍你……能不能換別的懲罰,求你不要因為我苛待林家。”
都這種時候了,還想著林楓眠。
裴英輕嘆一聲,將人撈近懷中抱緊,心疼道:“你別哭,我沒有要罰你,今日不成,我們以後可以慢慢來。”
玉明熙不答他,只蜷縮著身子在他懷裡瑟瑟發抖。
雪白的肌膚上落下幾點紅珠,沿著豐潤的腿落進紅色的喜被中,一滴兩滴,彷彿鮮紅的珍珠將少女的氣血都抽乾了一般。
又哭又痛,玉明熙漸漸在男人的懷抱中昏睡過去。
散發著熱氣的湯泉漸漸變冷,屋中瀰漫的霧氣已經消散,屋外落下的雪被風吹著捲上天空又再次落下,明亮的紅燈籠在升起的太陽中漸漸熄滅,夜晚的溫情在白日到來時逐漸冷卻。
今日大雪封路,按例不上早朝。
景泉宮裡一片安靜,候在外頭的宮女聽不到聲響不敢進去打擾。昨夜裡頭傳出撕心裂肺的哭喊讓人聽了心驚膽戰,雖沒有親眼看見,也能猜想到郡主受了怎樣的對待。
小太監踩著梯子去把紅燈籠摘下來,茫茫大雪中四處不見人,只有下頭扶著梯子的同伴能說說話。
二人一路摘燈籠閒的無聊,小聲說起昨夜在宮裡發生的事。
“陛下弄那麼大的陣仗就為了討郡主歡心,也不知道是真的喜歡人家,還是一時興致上來了覺得有趣。”
“昨夜都侍了寢,如今是真的改口叫娘娘了。”
“你聽沒聽見昨夜那裡頭的聲響,哎呦,娘娘哭的那麼可憐,只怕是被陛下……”
“她一個娘娘竟然比我們這些下人還要受罪,真是可憐呀,再怎麼說也是先帝寵愛的義女,落到如今這個下場真是可悲。”
紅牆下是漫漫白雪,兩個小太監在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