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推開他,情緒幾近崩潰,“他人都已經死了,我親手殺了他,你還在這兒跟我說什麼情意匪淺,裴英,你腦子裡疑心除了我和別的男人互生情誼,就不能想點別的嗎?”
這樣激烈的反應,反倒讓裴英找回了一些理智。
的確是她親手射殺了他,哪怕真有情義,在那一劍穿喉的瞬間也該散乾淨了。
裴英臉色瞬間軟下來,又把人抱回來,在她耳邊溫言軟語,“如果姐姐能一心一意對我,你讓我想什麼,我就去想什麼。”
做夢。
玉明熙在心中暗罵,整張臉都被迫埋在他胸膛上,有再多的氣也只能往心裡咽。
她一定要逃跑,離裴英遠遠的。
是夜,裴英沒有宿在密室中,玉明熙始終看不透他怎麼想的,睡在密室裡,思索著如何逃跑,還有……與他約定好的事。
所謂的洞房花燭夜,她會遭受怎樣對待……
在緊張不安的等待中過了兩天,密室中進來了幾個宮女,她們手捧著華貴的禮服,是隻有皇后才能穿的正紅鳳冠霞帔,織著縷縷金線,輝光熔金,豔壓群芳。
玉明熙坐在床邊,看著那美麗的婚服,心中頓感悲涼。她答應過張祈安要與他定親,可她終究是沒有兩全法。
她像一個沒有了靈魂的木偶,被宮女們肆意擺弄,挽髮梳髻,簪花描眉,額貼花鈿,唇染胭脂色,指拈鳳尾花,臂挽綾羅披帛如夕陽染紅的雲霞,輕盈熱烈。
站在門前,仍有一雙紅繡鞋還未上身。
“請娘娘稍等。”說罷,宮女們悉數退下。
身著隆重的婚服,玉明熙只覺得是千斤枷鎖,頭頂的鳳冠在鬢邊垂下兩縷珠簾,搖晃著她的視線。
片刻之後,外頭又走來一人。
一身紅衣的男人垂首而立,衣袂翩翩,背後的光亮在他周身暈出飄渺而皎潔的金光,他的唇角浮起笑意,滿眼歡喜,
看到自己今夜的新娘如此美豔,裴英臉上笑意更深,“姐姐,你真美。”
玉明熙羞憤的看向他,“你還好意思叫我姐姐。”
裴英眉眼間笑意不減,向她走來,“你是我見過,這個世間最美的女子。”他半跪在地上,從腰間掏出一個細小的鑰匙,解開了她腳上的鐐銬。
咔噠兩聲,玉明熙雙腳恢復了自由。緊接著是手腕上,所有的鐐銬都被解開,扔在地上。
她一臉驚訝的看向他,“你想幹什麼?”
裴英收起鑰匙,半跪在地上,將門邊的一雙繡鞋拿在手上,一手捧住她的腳掌。玉明熙識趣的抬起腳尖,任他為自己穿上繡鞋,那溫熱的手掌彷彿要把她的腳尖都燙化了。
裴英站起身來,開心的像個孩子,“今夜是我們的洞房花燭,我怎麼能讓你受委屈。”
他垂下手去,拉住她身側的手。
在驚訝和疑惑中,玉明熙跟著他往外走。
她就這麼走出了密室,竟然這麼容易?裴英竟然會放她出來,他要帶她去哪,難道不怕她逃跑嗎。
男人的手掌緊緊的握著,另一手撥開層層輕紗,帶她走向外面。彷彿是怕她誤會,小聲在她耳邊說:“你不用怕,我……我已經十八了,我會好好對你。”
短短一句話,玉明熙不爭氣的臉紅了,羞澀的抿著唇,沒有答他。
走到殿門之前,候在門邊的宮女走上來為她蓋上紅紗,半透明的頭紗遮在頭上,讓她視線受阻的同時,不至於完全看不見。
錦蓉高聲道:“新人締約,永結鸞儔,共盟鴛蝶。”
身邊的男人牽著她走出去,隔著半透明的紅紗,眼前展開一路鋪著紅綢,宮牆內外掛著大紅的燈籠,連兩邊侍候的宮女太監身上都帶著紅綢,在剛入夜的冬日中,彷彿溫暖的火焰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