強扯出一個微笑,“我這幾天忙著整修宅子,等忙完有時間了再看大夫吧。”
玉顯不解,“你修什麼宅子?住在這兒不挺好的嗎?”
玉明熙伸出手去替他夾了菜放到碗裡,“哥哥日後也要娶親,我一個未嫁的女子總不能在這裡住一輩子。”
見玉顯張口要挽留,玉明熙忙說:“那宅子是我爹孃留給我的,從前我在京城,顧及不到這裡,現在決定要搬回來了,自然不能讓爹孃的產業荒廢了。”
玉府再好也是叔叔家,黎花園是祖父留給孃親的私產,孃親又留給了她。
盧氏從中調和說,“顯兒你就不要操心你妹妹了,她想做的事就讓她去做吧,當初大哥哥和大嫂也沒過幾天安寧日子就上了戰場,只給那宅子提了個名,都沒能住上幾日。”
說起去世的侯爺和夫人,宴席上的幾人神情略顯悲傷。
玉顯雖然不捨妹妹要搬離玉府,但也拗不過她,好在兩個宅院隔得不遠,他從軍中晚歸的時候還能路過,方便去看看她。
宴席過後,玉明熙藉故說宅院那邊有事要她去處理,著急忙慌的要走,卻被盧氏挽留下來,帶著人進了後廳。
前後關上了門,連貼身女使都被趕到門外去等著,確認四下沒有人後,盧氏才問:“你這身子是有什麼不能說的?”
年長的婦人緊張的看著如花般嬌嫩的女子,後者輕輕搖頭,“真沒什麼事,嬸嬸不用擔心我。”
盧氏不信,“我也是女人,也是從你這個年紀過來的,腸胃不好可不是你這個吐法,你要是真不想讓我擔心,去找個大夫來,讓他為你診診脈。”
聞言,玉明熙警惕的抬起頭,躊躇著走向一旁,輕咬下唇,“我……我真沒事。”卻是越說越沒底氣。
這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更加惹人疑心,盧氏走過來,一把握住她的手,苦口婆心道:“明熙,你孃親走得早,有很多事她沒教給你,我也是怕你做錯事。你告訴嬸孃,你是不是……有了?”
從人口中聽到這兩個字,玉明熙先是驚訝一怔,隨即委屈的垂下頭去,“我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與裴英共度的那幾夜,彷彿噩夢一樣糾纏著她,夜不能眠。
她努力不讓自己去想,忘掉過去的事,努力經營好當下,可是總有事會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她,想忘掉沒有那麼容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