奉承裴英,讓他放鬆警惕。她已經與林楓眠約定在宮宴上脫身,那時正值宮裡最為忙碌,人員流動複雜的時候,只要安排得當,有九成的把握能夠逃脫。
趴在床上,腦袋裡想著安排脫身之計,昏昏沉沉又閉上眼睛。
每一次被迫侍寢,裴英總要折騰她到後半夜,覺總是不夠睡,趴在床角縮成一團,很快又睡了過去。
耳邊是均勻的呼吸聲,裴英緩緩睜開眼,發現倚在自己臂彎中的人不見了蹤影,反而是錦被在床裡的一角下鼓起了弧度。
他坐起身來,靠過去合著被子把人抱過來,剝殼雞蛋一樣,把被子掀開一角就看見裡面露出一張猶帶淚痕的小臉,彷彿掛著露珠的花瓣,俯身輕輕吻在她面頰上,男人嘴角才淺淺勾起一個微笑。
說什麼感情不能勉強,即使玉明熙沒有說過一句“喜歡他”,他們兩人不還是在一起了,只要他想,總能有辦法讓她妥協。
外頭隱約能看到陽光,裴英在床間與她耳邊廝磨了一陣,便起身穿衣梳髮,去上朝。
早朝上,兵部尚書容光煥發,眼角帶笑向皇帝稟報:“恭喜陛下,西南傳來大捷,佟樺大將軍清剿山匪戰勝歸來,不僅還了西南百姓一方安定,還整頓了西南軍中的腐敗貪汙之事。”
佟樺是裴英一手提拔的人才,他能有如此戰績,也為裴英積攢了不少聲望。
裴英心情大好,“佟樺解了朕心之憂,立下大功,等到他回京述職,朕一定要好封賞他。”
“陛下聖明。”
一件喜事剛過,沉默了許久的林楓眠,走出列來,躬身說道:“陛下,臣請辭禮部尚書一職,還望陛下恩准。”
此言一出,滿朝文武都不安靜了。林楓眠在朝中一向有聲望,哪怕是與他政見不同的官員也甚為稱讚他的人品,如今他突然請辭,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。
裴英心中暗諷:不愧是君子,答應了的事真的會做。面上還要裝作一無所知,愛才惜才,關心道:“愛卿何故如此?”
林楓眠沒有抬頭,解釋說:“明年便是我大靖與南疆十年友好之約到期之時,臣有心去兩國交界之處看察民情,方便日後兩國簽訂友好盟約,還請陛下恩准。”
說罷,群臣中響起了竊竊私語,有人讚賞他親力親為的責任感,也有人覺得這種小事大可不必讓尚書大人親自去辦。
裴英卻不想那麼多,裝作為難的樣子挽留他,“愛卿是國之棟樑,遠赴南疆勘察民情,沒有三年五載是辦不成的,大可以派別人去做此事。”
林楓眠心意堅決,“事關兩國百姓,臣必得親力親為才放心,還請陛下恩准。”
幾番拉扯之後,裴英才終於被他說服,“那就依照愛卿所言,朕封你為巡南御使,在必要時機可以主管與南疆簽訂友好協約一事。”
“謝陛下。”
有了巡南御使的名頭,可以光明正大的把林楓眠從中央下放到地方,還能堵住朝臣們的悠悠眾口,明升暗降,將重臣貶去邊關。
下朝之後,裴英一身輕鬆。解決了林楓眠這個麻煩,日後玉明熙就再也沒有逃跑的本事了,他總算能安心的迎娶她做妻。
來到御書房,摺子滿滿的堆了一桌子。嚴嚴實實地擋住了外頭照來的光線,彷彿一座山一樣把書案埋了起來。
裴英走過去翻了幾本,裡頭上奏的都是要緊事,有邊關局勢,還有北方的寒凍之災,不辦不行。
做皇帝可以獨攬大權,但這摺子卻是日日不斷,如同吃飯喝水一樣,從未斷過。
想要把權力握得緊緊的就要付出代價,裴英放下摺子,不由得嘲笑一聲。從前他在郡主府裡的時候,心裡總是會埋怨玉明熙為了處理公務冷落了他,如今自己要忙的事比她多上百倍,不知道她在宮裡是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