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實在不敢問下去,按照裴英自己的說法,他是剛滿了十五就對她有了那種心思……
唉,家門不幸。
玉明熙裝作冷靜繼續吃飯,裴英卻在身邊動手動腳,一會兒扯她的袖子,一會摸她的腰,見她不願意搭理,便可憐兮兮地求:“我對姐姐痴心妄想了這麼多年,如今好不容易修成正果,姐姐就許了我吧。”
“不成,你要是再敢提,我就敢讓你新婚夜睡書房。”玉明熙低聲說著,一口咬碎了蓮花酥。
“那今天能不能……”
“不能!”
盛夏一場又一場的雨下個不停,進入八月後,青天終於多了起來。裴英獨守空房二十幾日,玉明熙反而夜夜睡的安穩,精神都比之前好了許多。
她忙政事,他忙家事,一番緊鑼密鼓的準備後,大婚之日漸漸逼近。
從廣陽府趕來的玉家和黎家人如期而至,一行叔叔嬸嬸,姑姑姑父,舅舅舅母,還有幾個堂兄表兄表妹,數都數不清。
下榻公主府當日,玉明熙在府上舉辦了家宴,將裴英引薦給自己的親人們。
桌上的玉顯看到裴英後,面色頓時不好,卻沒有當場發作,等到家宴結束,眾人們一一散去,他特意把裴英單獨叫出來,然後……狠狠給他胸口來了一拳。
玉明熙正在屋裡與叔父和嬸孃說話,沒有注意到外頭的異樣。
被突然襲擊的裴英很快反應過來,赤手接下了他第二拳,笑說:“再過兩天就是大婚了,你想讓明兒的駙馬臉上帶著淤青見人?”
兩拳打下去,玉顯氣也消了一大半,“末將對太上皇不敬,甘願受罰。但是末將希望太上皇永遠記住,你欠她的,欠她一輩子。”
無論是一開始的恩情,中途的背叛,後來沒有落地的孩子。
他作下的罪孽不會因為玉明熙的原諒而被她身邊的人當做無事發生。
“我知道,所以我甘願一輩子被她束縛在身邊,畫地為牢。”裴英表情淡淡的,看著照在窗戶上的玉明熙的身影,眼中閃著光亮,凝視著他一生的信仰。
男人之間直來直往,哪怕有恨和不甘,玉顯也不會替玉明熙做決定,只會以堂兄的身份祝福她和駙馬幸福美滿,半帶威脅的對裴英說:“太上皇若是負了我妹妹,末將就算拼了這條命不要,也會替她討個公道。”
裴英微笑著點頭,“我想你沒這個機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