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已經知足了,日後一定誠心悔改,伴你左右,再不生事端。”
他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頭來,眼中閃著淚花,格外真誠的看向她。
被裴英這麼盯著,玉明熙只覺得自己後背發麻,心裡頭熱乎乎的,又不想讓他看出自己的異樣,伸過手去用拇指抹去他臉上的淚珠,“好了,男兒有淚不輕彈,我以後不提這些舊事了。”
男人垂在身側的手突然覆了上來,按在她手背上,問:“姐姐今日可有空?”
“嗯?”玉明熙沒轉過彎來,隨口道,“應該沒什麼大事,倒是還有些摺子要批,不過也不多,一個時辰就夠了。你問這個做什麼?”
裴英閃著水潤的眼眸看她,可憐兮兮的垂眸,道:“正值入夏時節,郊外碧湖裡的荷花開的甚美,我叫了船也備了美酒佳餚,想請姐姐一同去遊湖,不知道姐姐肯不肯賞這個臉?”
“就只有我們兩個嗎?”玉明熙不由得緊張起來,攥著兩隻袖子,“這不太好吧。”
裴英對她的心思明晃晃的擺在那兒,玉明熙平日在府裡避不開,好在府上下人多,他也不敢真對她動手動腳,這要是去郊外,不但身邊沒有耳目,在那小小的遊船上,跑都沒處跑。
回想當初裴英對她的暴行,現在還覺得還後怕,哪怕是解了心結,她還是不太敢接受他,萬一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,就慘了。
裴英直言:“姐姐是怕我?”
玉明熙連連擺手,“你別誤會,我只是覺得孤男寡女,不太合適……”
想起什麼似的,裴英臉色微紅,低著頭小聲說:“若是姐姐不點頭,我不會碰你的。”
一句話又勾起了她腦袋裡日夜承歡的場面,玉明熙胸膛中湧出一股怒火,差點沒一拳把他打出去。
眼前坐著的可不是那個天真無邪的小裴英,而是被她強迫著改邪歸正的太上皇。玉明熙張開嘴剛要一口拒絕,忽然覺得總這樣逃避不是辦法。
自從獵場之後,裴英回到府裡住了他打小就住著的那個院子,離她的主院很近,這都沒什麼。可他人前人後絲毫不掩飾對她的心思,滿府的人都見過他跟在她身邊形影不離,還膩膩歪歪的說什麼喜歡不喜歡。
她滿心忙著政事,不愛搭理他這些小把戲,裴英不但沒有收斂,反而指使她府裡的人越發得心應手,只怕這府裡的人真把他當男主子看了。
“陪你去就是了,不過提前說好,我不喝酒。”因為喝酒做出多少荒唐事,她下定決心下半輩子一定滴酒不沾。
得了她的答應,裴英一改愁容,微笑著點點頭,“那我叫他們備上茶點。”
用過早飯後,玉明熙回書房去批奏摺。
大靖與南疆的和平協約即將簽訂,再過一個月,林楓眠就會與南疆的使者一同回到京城,到時在京中會商定雙方的協約內容。
北邊的遼族漸漸又不安分起來,好在封巍正值壯年,有他鎮守,遼族人掀不起大的風浪。
政務已經回到正軌,在夏日來臨之前,南方的水壩已經修繕完畢,如今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。
批完所有的奏摺,玉明熙從書案後站起來,走出房門,被屋簷上撒下來的陽光照在臉上,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。
候在門邊的小燕走來說:“公主,少爺已經在側門等著了。”
玉明熙咬住下唇,不悅道:“他倒是積極。”
雖然有些不情願,但自己答應下的事還是要去應約的。外頭太陽曬,玉明熙進房中去換了身衣裳,青綠色的襦裙陪著淡黃色的外衫,柔滑的布料貼在身上格外清涼。
走出門來,看到小燕偷笑的模樣,玉明熙不解道:“你笑什麼?”
小燕憋著笑,說道:“公主,您這樣像是要去見情郎的小姑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