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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那麼高傲的一個人,如今卻流落在外,被人追捕,她怎麼忍得下這口氣。
看著眼前的侄女,玉天恆彷彿看到了當年的玉天磊和黎花驕,一個驕縱高傲的侯爺,一個野性難馴的將軍。這兩人生出來的孩子,哪怕是被養在人生地不熟的京城,也是天生的野心家。
玉天恆試探道:“所以你當初是想借用新帝登基在朝中穩固勢力?”
在自己家人面前,玉明熙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,漸漸放大了聲音,怒道:“難道我不能嗎,我既然能做到戶部尚書的位置,為何不能做護國公主,為什麼一定要嫁人來求他施捨給我權勢和地位?”
她攥緊了手掌,狠狠錘在桌上,數日來壓抑在心底的不悅盡數發洩出來。
連續兩次栽在男人身上,她對真心再沒有一點渴求。因為裴英的背叛,毀了她籌謀六年的計劃,如今是名聲也沒了,權力也沒了。
若是裴英真心想讓她做皇后,與她分權,二人開誠佈公的談一談,她也不是不能接受,但事實卻是他只拿她當做想要得到的女人,並非平分權力的合作伙伴。
她絕不會原諒他。
說完了話,心裡的怒火也消了下去,她長長的吐了一口氣,“這些都是舊話,如今我只想過好自己的日子。”
“這不是你的真心話。”玉天恆認真的看著她,“你有野心,想要做官是好的,如今不過是失敗了一次,你就怕了?”
“那我還能做什麼呢?”
玉天恆搖搖頭,滄桑的面容露出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微笑來,像是放心了似的,勸說她:“逃避無法解決問題,你真想活得輕鬆肆意,遲早要面對皇上。”
“叔叔,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?”
玉天恆起身,“你爹孃都是了不得的人物,你也不該落入俗流。明熙,別因為一時的頹廢迷茫選錯了路。”
他沒有再多說什麼,轉身去開門,離開了。
玉明熙起身站在原地,沒能挪動步子去送他,只愣了好一會兒。
開啟門後,小燕走進來,看著玉明熙一臉迷茫的表情,疑惑問:“叔老爺都走了,小姐您怎麼也不去送送?”
玉明熙抬起一隻手,讓她噤聲。
庭院裡亮起了燈,穿過掛了花燈的長廊走到後院,坐在池塘邊的石桌邊,看著被下人們裝點過的池子,上頭飄著一片蓮花燈,晃動的火光映照著粉嫩的顏色,在池塘上投下一片光影。
她屏退了小燕,“你先下去吧,今夜也不用派人服侍我了,我有些事要想。”
小燕疑惑的看著她,雖然不明白玉明熙想要做什麼,但還是乖乖退下。
看著小燕離開的背影,玉明熙叫住她,“小燕,你生在京城,青竹一家也在京城,為什麼你願意跟我來這兒?”
小燕回過頭來,微胖的小臉揚起一個好看的笑容,“因為我是小姐的女使啊。小姐做官,我就給小姐磨墨收拾書冊,小姐嫁人,我就給小姐縫新衣帶孩子,小姐想要在廣陽府定居,我就來廣陽府嫁人。”
說著說著,她也有些不好意思,“我是小姐的女使,自然要事事向著小姐,那句話怎麼說來著,在其位,謀其政。”
在其位,謀其政。
侯府獨女,先帝親封的郡主,皇帝的義姐,如今卻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在這裡。
她總算明白了自己為什麼總是覺得心裡堵,不僅僅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,更為了她本不該如此的命運。
小燕離開後,她獨自一人坐在池邊,池下的游魚在水中悠遊自得,時不時探出水面來吃掉落在水上的花粉。微風一吹,院子裡的花樹紛紛落雨,花瓣被捲到天上又在她身邊落下。
離開京城後,她在船上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