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就是趙洵?”
“見過六王爺。”趙洵雖然不會武功,硬碰硬肯定比不過眼前這個武將出身的王爺,但他有底氣的很,外頭捆了那麼一群都是他的人質,還有小太孫在手上,該害怕的是裴英。
裴英從刀上抬眼看了一眼外頭被捆著的皇親國戚,眼皮都不眨一下,“先帝駕鶴西去,你帶禁軍入寶鷺殿是何意圖?”
趙洵在他面前恭敬道:“王爺該知道我的意圖,勞煩王爺退位,保舉皇太孫繼位。”
大殿中誦經的僧眾哆哆嗦嗦的不敢冒頭,聽到這樣大逆不道的言論,手上的佛珠不小心掉下來落在木魚上,發出清脆的咚的一聲,在殿裡迴盪。
飄揚在大殿中的經幡如同難以安息的鬼魂無風自起,裴英手起刀落,砍斷了飄在他與趙洵之間的兩片經幡,隨著半截經幡落地,裴英面不改色地看向他。
“本王為何要聽你的?”
他太從容了,沒有立刻拒絕也沒有籌謀利害得失,趙洵覺得很奇怪,但立馬就威脅說:“王爺若是不從,那這外頭的雪可就要染些血色了。”
聽罷,新帝臉上終於顯露出表情,他淡淡一笑,彷彿聽到什麼有趣的樂子一般,把弄著手上的刀,笑說:“好啊,就請趙大人不要手下留情,本王也想瞧瞧,這一地的白雪究竟要殺多少人才能染得透。”
瞧這臉色和語氣,絲毫不像是裝出來的,彷彿等不及要看他殺了這一院子的人。
趙洵漸漸蹙起眉頭,厲聲道:“人命關天,王爺竟然還笑得出來?就不怕讓郡主知道了你的本性?”
“你如果抓到了她,還會跟本王說這些廢話嗎?”裴英臉上的笑容漸漸扭曲起來,一雙淺色的眸子,隱隱透著血光。
趙洵有些被逼急了,他知道再過不久就會有人發現皇宮裡面的異樣,城北軍和金吾衛遲早會拿下宮門,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。
他抬手示意,宋治平立馬走向外面,挑了兩個人出來,說道:“你們都聽著,是六王爺冥頑不靈,不管你們的死活,下了地獄別忘了去閻王那裡告他一狀。”
說罷,禁軍手起刀落,血濺當場。
國喪之上見了血,有人尖叫有人哭,趙洵頗為得意的盯著裴英,笑眯眯道:“你今日就是不退位,我也要殺光這院子的人,所有人都會怪罪你和玉明熙,你們兩個別想好過。”
聽到她的名字,裴英眼中寒意更深,一手上去捏住了趙洵的脖子,力道大的幾乎要把它擰斷。
還未看清身前人的步法,脖子就被人捏在手裡,幾乎快要窒息。趙洵卻忽然大笑起來,他終於知道了這個人的軟肋,不由分說的大聲嚷道:“原來是她!你竟然對她……哈哈哈哈!真是天大的笑話!”
“給我住口!”裴英低聲呵斥他。
趙洵置若罔聞,他知道自己已經輸了。本想拿皇族的人命來威脅新帝,沒想到裴英根本就不在乎他們的生死,而她真正在乎的那個人,卻不在這裡。
羽林都尉被人捏在手裡,跟著造反的禁軍也慌亂起來,宋治平提著刀過來要解圍,卻被裴英掐得更緊,趙洵幾乎要昏死過去。
裴英厲聲對外道:“你們這些造反的叛軍若是現在放下刀劍自回原處,本王還可以不追究,若是不知悔改,本王殺了這叛亂之臣後,你們也要跟著殉葬!”
語畢,一大半的人害怕的趕緊逃了。院中還剩下一多半的禁軍,刀劍衝向他,隨時會衝上來殺他滅口。
忽而,外頭傳來馬蹄聲。
宮門早已被撞開,援軍趕到,瞬間清理了外圍的叛軍,解救下被抓的人質。
帶兵前來的薛庭半跪在地上回稟,“微臣薛庭奉郡主之命帶金吾衛前來救駕!”
趙洵輸得徹徹底底。
曾經被他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