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水土不服,吐了好幾日。
走進廣陽府城裡,玉明熙看什麼都覺得喜歡,一雙杏眼四下打量,這裡充滿了她兒時的回憶。
這是她出生的地方。
也是爹孃長眠的地方。
五歲那年,北邊蠻夷侵佔大靖邊疆國土,爹孃被徵調去北境抵抗入侵、收復疆土,苦戰一年後,邊疆恢復太平,回到廣陽府來的卻是二人的骨灰。
後來叔父繼任家主,撫養了她一段時間,皇帝感念定遠候夫妻為國戰死、平定邊疆戰亂的功績,將她接進皇城裡,封了郡主,金尊玉貴的養著。
從前玉明熙對這樣眾星捧月的生活習以為常,直到失去才知道後悔。
前世因她目睹李祿逼死先帝,被李祿忌憚,將她囚禁起來,遠在廣陽府的叔父一家也受牽連被抄家流放,下場悽慘。
因為她的無用,不僅保護不了自己,連帶著家人也深受其罪。
這一次,她絕不會再讓悲劇重演。
來到玉府門前,玉明熙翻身下馬,小燕也緊跟著下馬來,二人將韁繩交到兩個護衛手中,護衛牽著馬走去後門,玉明熙帶著小燕從正門走進去。
剛邁進門裡,守門的下人看見她頓時愣住了,下一秒回過神來,歡喜著迎她進門,“奴才給郡主請安,郡主快請進!”
騎馬太久,玉明熙身子骨都要被顛散了,正趁著走進院子時晃動晃動腿腳,在叔父家裡,她不用拘束。
下人進後院報了郡主回府,家主玉天恆立馬帶著夫人盧氏出來迎接。
客套的走了一套行禮的流程後,盧氏拉著玉明熙的手坐下,關切道:“我們一早就收到了你的家信,只是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到了,我跟你叔父前些日子把你爹孃的墓翻新了一遍,若要祭奠,七天後是個好日子,你一路趕來太過疲憊,休息幾天也好。”
玉明熙微笑著答:“謝謝嬸孃關心,既然算好了日子,那就都聽嬸孃的。”
玉天恆看著她,一時間想起了自己亡故的兄長,忍著哽咽說:“你有孝心,你爹孃在天之靈也會安息的。”
聞言,玉明熙也感悲傷。
眼看這叔侄二人就要抱頭痛哭起來,盧氏見狀,調高了語調說道:“明熙,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,我已經叫人去軍營裡找你哥了,晚飯前他一定能趕回來。”
玉天恆也說:“對對,讓顯兒也回來,咱們一家人一起聚聚。”說著就喚外頭的小廝進來,吩咐,“快去讓廚房裡備上好酒好菜,晚上宴請郡主。”
玉府裡熱熱鬧鬧的準備著晚上的家宴,外頭人來人往漸漸忙起來。
玉明熙飲下一盞茶,定身問:“叔父,不知道我託您找的那個人,可否有下落了?”
回到老家讓她倍感舒適,但她並沒有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。
茫茫人海要找一個十幾年前失蹤的嬰兒並非易事,玉明熙仍記得前世陛下說過,小皇子的生母是個苗疆女子,失蹤地點是在渝林,一個臨近苗疆的邊陲小鎮。
廣陽府在大靖最南邊,有一半的城鎮都臨靠著苗疆,玉家在此地頗有人脈,應當多少會有些線索。
果不其然,玉天恆說,“收到你的信後,我即刻就派人去渝林打聽,託人去尋找訊息,前些日子,確實找到了這麼一個人。”
“他在哪裡?”玉明熙激動起來。
玉天恆安撫道:“具體的地方我還不知曉,顯兒應該知道,說是怕打草驚蛇,不讓我再派人過去探查。”
“打草驚蛇?”玉明熙有些緊張,“難道是那個孩子遇到危險了?”
玉天恆有些為難,說:“你應該知道,苗疆人擅長制蠱製藥,買賣奴隸在他們那裡是常事,我聽顯兒說,那孩子好像是在一個奴隸販子手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