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前,打量著他的神情,猶豫道:“驍爺,夫人她…”
陳淮驍頭也沒抬,頎長有力的指尖拎著筆,在檔案右下方簽下遒勁的名字,面色波瀾不驚:“她的經紀人來求你了。”
“呃…這倒不是。”沈彬嚥了口唾沫,艱難地說:“夫人報名參加集訓營了,要走三個月多,明早就出發。”
陳淮驍筆尖用力杵在了檔案上,漆黑的眼底劃過一絲暗流。
良久,他沉聲道:“她要走就走,難道每個藝人的行程安排你都要來跟我彙報,你很閒嗎,還是覺得我很閒?”
沈彬嚇得差點跪下來磕頭認罪,疾呼:“臣知錯!”
也真是遇著了。
陳淮驍向來喜怒不形於色,偏在夫人的事情上,一再失控。
下班時間,沈彬猜測陳淮驍心情這般不爽,估摸著又要宿在頂樓的起居室了。
作為盡職盡責的總裁助理,他還是問了聲:“驍爺,今天不需要用車哈?”
“不用。”
“好嘞!”
沈彬必恭必敬地退出辦公室。
然而,他剛拉開門,便聽到男人低沉的嗓音傳來——
“去把車開出來。”
“好嘞!……誒?”
他回頭,不解地望向陳淮驍。
陳淮驍不爽地扯了扯領帶:“今晚回家。”
沈彬真是越來越不懂自家總裁了。
以前他覺著自己挺會揣度聖意的,陳淮驍性子高傲,作風更是雷厲風行,篤定的事情不會一再踟躕,思忖再三。
但結婚之後,他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懂了。
陳總最近一系列的行為,多少有點兒…患得患失?
不僅患得患失,還特別打臉。
沈彬也不知道這個用詞準不準確,但這種狀態,不就是墜入愛河的狀態嗎?
難道總裁假戲真做,真的喜歡上夫人啦?
他驚心動魄地想著,一邊望向了後視鏡裡容貌英俊、冷清寡言的陳淮驍。
陳淮驍視線平視窗外,似沒看他,卻極具威懾力地喃了聲:“再亂盯,本月績效扣完。”
嚇得沈彬趕緊抽回視線,將車停在了便利店門口,對陳淮驍道:“驍爺,我去買瓶冰水冷靜冷靜…”
陳淮驍沒有回應,沈彬便下了車,走進了便利店。
出來的時候,他心情愉快地叼了根冰淇淋。
“吃完再上車。”
“知道了,驍爺。”
陳淮驍看著他嘴裡的冰淇淋,想了想,說道:“再去買一根。”
“啊,驍爺您要吃冰淇淋!”沈彬大驚。
“我不吃,給管家帶。”
“好嘞!我馬上去,夫人要吃什麼口味的?不是,我是問管家要吃什麼口味?”
陳淮驍沉吟片刻,說道:“算了。”
帶回去也…化了。
陳淮驍視線下斂,想到某年江南小鎮的一個週末,白茵帶他沿河走在古鎮的景區青石板路上。
她巴巴地望著遊客手裡的酸奶冰淇淋,覬覦了很久。
陳淮驍不是很細心的人,但也看出了小姑娘眼底的渴望,摸出了錢包。
她阻攔著,說景區的貴,出了景區走上一陣,去副食店買會便宜很多。
陳淮驍沒覺得二三十的冰淇淋有多貴,便買了一個遞給她。
白茵覺得貴,一直沒捨得吃,很用力地攥在手裡,直到冰淇淋都開始化了,她才懊悔地拆開包裝袋。
第一口,遞到了陳淮驍嘴邊:“哥哥先吃吧。”
“不怕我吃過?”
“不怕的,這沒什麼。”
陳淮驍本是不喜甜的人,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