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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事可以不追究, 但她的未來,並不一定要系在他身上。
再一次確定了自己的心意,她看向窗外,聲音冷淡道:“你別在這站著了,讓齊風看到,他會誤會的。”
站在窗外的身影微微轉了一下頭,卻無半點回音。
“你別裝啞巴,我知道你聽見了。”李星禾衝著窗戶說,“我已經決意不會再回京城,也絕不會嫁給你,你早些去做別的打算吧,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。”
外面的人依舊沉默著,過了一會兒,人影往窗前靠近了幾分。
李星禾緊張的注視著他,忽而聽到嘎吱一聲,窗戶從外面被拉開一道縫隙,一隻手託著一團白色的帕子從縫隙之中送進來,放在了窗臺上,隨即退了出去,關上了窗戶。
她靠近一看,用手撥開了白色的手帕,才看到被包裹在其中的是她剛剛扔出去的金飾——他不答話,是在整理她的首飾。
指尖觸碰著還帶著男人體溫的手帕,李星禾感覺心裡怪怪的。
彷彿剛才所有的話都只是為了傾倒她心中不安的情緒,得不到他的回應,她心裡的不安便無限放大,他卻把零散的金飾盡數收在一起,捧在手心,還給了她。
她不得不承認,賀蘭瑾是個聰明人。
他懂得如何拿捏人心,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樣的事——他離開了。
看著映在窗上的影子漸漸遠去,淡化在一片皎潔的月色中,李星禾站在窗邊,對男人的行為感到意外的同時,心臟好似被狠狠的揪了一下,有點疼。
耳邊重回寂靜,她轉身看了一眼臨著隔壁的牆壁,視線從上頭掠過,朝著床邊走過去。
噗通一聲倒在床上。
……
身著水藍色的身影穿過庭院來到了院外,明亮的月色中,牆角的黑暗中暗藏著影衛,一人手腳被縛,口中塞了布發不出聲音來,只看著那道清瘦而高挑的身影從月光中漸漸走近。
賀蘭瑾抬了下手,影衛拿掉了塞在齊風口中的布條。
齊風晃了晃腦袋,從混亂中找回理智來,疑惑問:“賀蘭大人這是做什麼?”
賀蘭瑾走到他面前,居高臨下的看著他,命令道:“明日一早,你主動去和長公主辭行吧。”
“為何?”齊風皺眉。
“你不適合長公主,你給不了她想要的,也沒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護她。”賀蘭瑾側過身去,仰頭望著月亮,視線逐漸下移落到了院外的一棵枯樹上。
他細細的描摹著枯樹落在地上的影,聲音冷若寒冰,沉沉道:“你不過是想要藉著她的勢力為自己前程謀方便,我不否認你的手段,但是她的心地太乾淨了,我不允許你利用她。”
“我並沒有這麼想。”齊風第一時間張口反駁。
“你沒有,那你父親有沒有?”賀蘭瑾轉過視線來,直視他的雙眼,輕聲念道,“我聽說你是個孝子,你父親膝下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,他既然忍心讓你侍奉長公主,難道就沒想過從長公主身上得到更多?”
“賀蘭大人為何對我有如此敵意?”齊風抬起頭來,激動道,“是長公主自己想要嫁我,此時你情我願,又豈是他人幾句言語便能阻攔的。”
賀蘭瑾走到齊風面前,“李星禾是我的人,我們只是暫時有點誤會,她遲早會回到我身邊。”
他知道星禾喜歡什麼樣的人,面前的齊風完全不符合她的喜好。
星禾只是因為和他賭氣,才選了這個高不成低不就的齊風,他可絲毫不覺得眼前這人配做他的對手。
賀蘭瑾最後警告齊風說:“我好言相勸你若不聽,下次便由不得你自己選了。”
說罷,便讓影衛放了他自由。
——
一夜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