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什麼?”李星禾暗暗攥緊了拳頭,“是我要跟你談,還是你跟我解釋解釋,你為何總要給我找不痛快。”
“我沒有。”賀蘭瑾矢口否認。
“你有!”李星禾激動道,“小時候我讀書不過是打了個盹兒,你不但不替我遮掩,還幫先生一起來訓我。”
說起壓在心裡的舊事,她條理清晰,連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——她才不是沒來由的討厭他,也不是無緣無故的冤枉他。
所有的厭惡都是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。
“我不計前嫌跟皇叔說要你繼續做我的陪讀,你卻拒絕了。二公主和三公主她們都在背後笑我,說我討人厭,說你早就受夠了我的脾氣,寧願回家去受苦,也不願意在我身邊待著。”
“我入朝為官,皇叔本來給我安排個清閒的職位,偏你多嘴,讓我去做了又忙又小的官。”
“我平時花錢雖無度,可也沒有拿去花天酒地,不過是養些花草寵物,買點書畫玉石,你憑什麼說我奢侈,都是因為有你帶頭,才不斷有人彈劾我……”
說到最後,越發覺得委屈,想抓些零碎東西打他,可剛收拾出來的客房裡根本沒有可以供她扔的東西。
情緒上來了,不發洩出來,堵在心裡難受的緊,李星禾摘下發上的金飾,摘一件就往他身上扔一件,不疼不癢的打在男人的身上,或是被他接住,或是掉在地上,發出叮叮噹噹的細微聲響。
明知道用這些東西打人一點都不疼,她還是忍不住要扔他,斥責他:“都是你的錯!”
少女聲聲控訴,委屈的快要哭出聲來了,男人緩緩走近窗前,心疼地撫摸她因為扯下發飾而有些凌亂的頭髮。
“對不起。”他說。
他道歉了?
李星禾微微驚訝,緊接著狠狠地拍掉了他的手,怒道:“道歉有什麼用,我才不相信呢,你慣會騙我,先前你裝作失憶留在我府裡,就是為了偷我的兵符,我再也不相信你了。”
他就是最虛偽,最會籠絡人心的壞蛋。
少女收回自己微麻的手掌,想要關上窗戶,把人關在外頭,窗戶動了一下,男人默默從懷中掏出了什麼,送到她面前。
藉著月光,她看清了他手心的物件——是那件被偷走的兵符。
“你……”她驚訝的看著眼前人。
男人開口解釋說:“當時拿走兵符是為救急,如今聖上已經應允,兵符是你的了。”
“我不要。”李星禾果斷的扭過頭去,保其雙臂抗拒道,“你想拿走就拿走,想塞給我就塞給我,你以為我是什麼,任你擺佈的人偶嗎?”
“星禾,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“別叫我的名字!”李星禾不高興地上手推他,想要把窗戶關上,手卻在觸碰到他胸膛的瞬間被兩隻大掌握住。
隔著窗臺,他緊緊的握著她的手,手心的溫度幾乎快要將她的手掌燙到。
肌膚相碰的觸感叫她不可避免的回想起了那些床笫間的旖旎,熱度順著手掌蔓延到手臂上,緊跟著連呼吸都喘了起來。
他要幹什麼?
他追到這裡來,大半夜的堵在人家門外面,還抓她的手,不會是還想跟她顛鸞倒鳳吧。
看著那麼正經,好像有多麼高潔凜然,沒想到私下這樣不檢點。
討厭,討厭!
她不耐煩道往回抽手,手掌卻像給他箍住似的,抽了半天卻沒能撼動他半分。
男人沉默了片刻,抬眸注視著她,愧疚道:“我並不是要讓你難受,只是心疼你沒有父母庇護,不專心讀書,則不能明禮,玩心太重,則無有遠見,身為公主卻不擔國家重責,是隻為私不為公,至於奢侈玩樂,是想勸誡你不可私德不檢,落人把柄。”
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