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,統領立即調動人手,加強巡查,叮囑眾人,“都打起精神,嚴防有人趁著風雪潛入府中。”
“是!”
與此同時,藉著風雪遮掩,孟綺晗潛入了公主府。
那日宋玉所言,她實在不敢盡信。
自己與賀蘭瑾相識雖然不久,但都有共同的志向,要對抗世家大族,為平民百姓打通上升的通道。
如今朝堂之上世家橫行,出身低微的官員不是被排擠便是被世家籠絡進勢力中,他們甚至已經與最有可能立儲的大皇子暗中勾結起來,再這樣下去,朝政便不由天下人,而是由世家把持了。
情況已經僵持至此,官員們才要聯合起來推動改革,只是改革派中意見也多有不一,有人想要緩緩圖之,有人則想以雷霆之勢迅速進行。
而她只是一個武將,只知用兵,對於朝政之事並不熟悉。
如此現狀,改革派急需一人統籌協調,整合各方力量,才能與日漸勢大的世家相抗衡。
這個人只能是賀蘭瑾。
當初的改革律令是他親筆撰寫,也是他以孤身之勢駁斥大皇子與世家暗自勾結。
他的名望和影響力,皆非一般人可比。
就算如今是帶罪之身,他的頭腦和想法依舊能給改革派帶來莫大的幫助。
這樣的一個人,怎麼可能會心甘情願的屈伸給長公主做侍君。
孟綺晗頂著風雪,藉著夜行衣的遮掩,在公主府的屋頂上來回穿梭,府邸實在太大,她睫毛上都落滿了雪花,也只查過了三個院子。
以長公主的脾氣,不會讓賀蘭瑾住在什麼好地方才對,可為何她找遍了最偏僻最破的幾個院子,還是不見人影。
難道這府裡有什麼地牢密室……
“誰在那裡!”遠處傳來一聲驚呼。
孟綺晗正站在房頂上思索,聽到這聲叫喊,順著聲音看過去,竟然火速就有一隊人在院外集結起來。
“不好。”她左右看看,離著東牆最近,只得暫時放棄,往府外逃去。
出了府院,暫時甩掉了府裡的追兵,府外巡邏的人卻很快就向她的方向追來。
她只得再逃,上屋頂向外跑了有一里地那麼遠,才把身後的追兵甩掉。
不愧是靖北王留下的親兵,難纏的緊。
孟綺晗從房頂上跳下來,倚在巷子的牆上,大口大口的喘息。
有風雪遮掩都躲不過那些人的眼睛,今日暴露,以後再想潛入可就難了。
看來想要不動聲色的打聽府裡的事,還是隻能用宋玉。
……
窗外冷風捲席著白雪在雪地上打璇兒,偶爾有一陣強風吹到窗戶上,發出呼呼的聲響,寒冷異常。
房間裡燒著炭火,厚厚的窗戶紙密不透風,將風雪都擋在外頭,屋裡昏暗而溫暖。
趴在男人懷裡,身上蓋著被子,只有發頂露在外頭,李星禾連外頭的風聲都聽不到,只能聽得到近在耳邊的心跳聲。
抱在後背和腰上的手臂收的並不緊,卻有輕微的重量壓下來,讓她往他懷裡陷得更深。
被人擁抱的感覺,是滿滿的安全感。
李星禾眯著眼睛,理所應當地窩在他身上,用他的體溫來暖自己。
記憶裡,自己總是一個人。
父親母親留給她的永遠是背影,後來,連背影都沒有了,就只有兩塊冷冰冰的牌位,被她抱在手裡,沉甸甸的,壓得她手腕痛。
抱著死氣沉沉的牌位,她很想哭個痛快,可是所有人都告訴她,父親母親是為了國家和百姓而死,她應該覺得榮耀,不可以哭的軟弱,丟了家門的臉面,失了靖北王獨女的骨氣。
她是父親的女兒,她有骨氣,說不哭就不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