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紅撲撲的小臉鼓得圓圓的,像被鳳仙花染過的糯米糰子,看上去很生氣,卻叫人害怕不起來。
“公主不是說過,不讓某拋頭露面?”賀蘭瑾為她摘下雪裘的兜帽,理了理被壓亂的髮絲。
“你還敢頂嘴,我說不讓你拋頭露面,你就不會帶張面紗,站在門裡等我嗎。”李星禾賭氣地轉過頭不給他碰,抬手打掉了他觸碰自己的手掌,不滿道,“一點都不用心。”
少女側過身,凍得通紅的小巧玲瓏的耳朵便露在了他面前。
賀蘭瑾心感愧疚,明明想對她好,卻連這點小事都沒有辦得妥當,讓她失望了。
他搓熱了雙手,將手掌覆在她耳朵上,感到手下觸碰到的身軀微微一怔,並沒有拒絕他的示好。
“是某錯了。”賀蘭瑾俯身在她耳邊認錯。
耳朵被人捂在手裡,冰冷的肌膚彷彿堅硬的冰塊一樣在他手中慢慢融化,李星禾也察覺到自己對他發脾氣是有些不講道理,就順著臺階下去,不再跟他生氣。
漸漸的,耳朵暖了起來,可身上還是有些涼。
她將他的雙手拿下來,解了自己身上的雪裘扔到一旁的椅子上,後退了半步,對著美人的身子上下打量。
“怎麼了?”賀蘭瑾不明所以。
“冷。”李星禾盯著他的臉,邁步進到他跟前,一把扯開了那青色的外袍,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的速度抱住了藏在外袍下,溫暖精瘦的腰身。
臉頰貼在結實的胸膛上,冷氣散到他身上,自己很快就暖和起來。
忽然被抱住,賀蘭瑾頗為驚訝,但一想到自己與公主親近的關係,便很快適應了這樣的接觸,合著外袍將少女嬌小的身子抱在身前,用自己的體溫暖她。
低聲對她承諾:“某下次會去門口接公主。”
“哼。”李星禾撅起嘴來,嬌氣道,“那這次就原諒你了。”說著,臉頰又往他胸膛裡埋了幾分。
作者有話要說:
蟬蟬碎碎念:人有自我和外我,失憶後並不是變了一個人,更像是將對外偽裝的那層撕下來,露出了最本真的自我。
冬衣厚厚的,就算摟著腰身也只感覺抱住了一具溫暖的軀體,少女沒有他想,卻意外留戀罪臣的擁抱。
賀蘭瑾不可能擁抱她。
就像父親母親不會再回到她身邊。
當認定不可能的事變成了可能,她愛意匱乏的心臟彷彿流進了新鮮的血液,忽然變得有些貪心,還想要更多。
李星禾從罪臣的懷抱中直起身子,抬起頭鄭重道:“你先前說過,只要我能高興,你什麼都願意做?”
“是,不知公主需要某做什麼?”賀蘭瑾低頭看著她。
她從風雪中歸來,停留在他懷中取暖。像只金燦紅豔的小鳳凰,永遠光鮮亮麗,驕傲地仰著頭顱,只在緊緊擁抱的一瞬間,將悲傷的脆弱短暫的暴露在他面前。
在他柔和視線的注視下,李星禾支吾道:“也不是多麼具體的事,只是想告訴你……”
“何事?”賀蘭瑾繼續追問,不急不躁。
“就是……我們雖未完婚,但你先前是很喜歡很喜歡我的,也是為著你這份情,我才頂著那麼大的壓力把你帶回來,你懂吧?”李星禾不想把自己挾恩圖報的心思表現的太明顯,只著重強調“他應該喜歡她”。
賀蘭瑾應聲答:“某懂的。公主的恩情,某沒齒難忘。”
李星禾從來不懷疑賀蘭瑾的悟性,提醒他:“你既然懂得,可知道以後在府裡,該把心思用在什麼地方了?”
“知道。”美人彎起一雙桃花眼。
好像真的知道了。
李星禾心想,馴賀蘭瑾比馴馬要容易多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