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
她小聲問芷藍:“哪個不開眼的把他安排到這兒的,真該拖出去打一頓。”
芷藍解釋道:“賀蘭公子來的突然,府裡沒有早做準備,更何況他有罪在身,只有住在這偏僻的院子裡才不會被來訪的客人撞見啊。”
長公主時常做事不考慮後果,便是他們這些底下人為公主處理後續。
李星禾知他們的安排是有考量,但還是不想讓賀蘭瑾住的那麼遠,讓他白撿了清淨去。
她想了想,吩咐芷藍:“你去叫人把我院子裡的偏房收拾出來,給他住。”
芷藍大驚:“這不合適吧,公主千萬要三思啊。”
原本收個階下囚入府就已經飽受外人詬病,再要收進院裡,豈不是真將人當成侍君養了,雖然長公主想養侍君不算是大事,可這人是賀蘭瑾啊,誰知道他失憶是真是假,放在枕邊怎能不讓人擔心。
芷藍有許多憂心,李星禾也不傻,知道她在擔心什麼,卻並不將這些小問題看在眼裡。
她又不是嬌滴滴的小丫頭,要是賀蘭瑾真不聽話,對她下手,她絕對要讓他嚐嚐鞭子的滋味。
另外……李星禾看向坐在桌邊疑惑著看她的美人,心中微恙——他現在不是挺聽話的嗎,乖巧溫柔,眼裡只有她一個人。
“我已經決定了,無需多言,快去辦吧。”李星禾嚴肅道。
“是。”芷藍無力阻攔,關上門去了。
李星禾握著簪子走回美人身邊,在他身側站定,拿下了那根桃木簪,換上了她手裡的玉簪。
簪子被送來這一路染了冬日的寒氣,戴在美人髮間,為他添了幾分白雪的純淨氣息。
“真好看,果然很配你。”李星禾微笑著俯身看他,手掌垂落時,指尖順勢劃過他的側臉,像在逗弄一隻寵物。
賀蘭瑾不知少女心意,只知她一大早就過來看自己,又是送衣裳,又是送簪子,還為他挽發,有意無意地觸碰著他的身體,彷彿……夫妻一般。
公主待他真是情意深厚。
如果他沒有做錯事被關進大獄,可能,這會兒已經和公主完婚了。
想到這裡,賀蘭瑾微微垂眸,暗自覺得惋惜,同時也越發想知道,自己失憶之前究竟做了什麼,為什麼會放著如此深愛的公主不顧,去做違犯律法的事呢……
他想知道舊事,就只能問眼前的長公主,可看到公主笑盈盈的看著他,一時間竟捨不得開口問這些不愉快的往事,壞了她的心情。
“公主喜歡?”他抬手撩了一下鬢邊的碎髮。
“嗯嗯!”李星禾點點頭。
這個簪子她珍藏了三年都不捨得戴,沒想到戴在賀蘭瑾頭上會這樣合適,彷彿是物件找到了本就該得到它的主人似的。
李星禾大方道:“簪子送你了,記得要經常戴給本公主看。”
“好。”賀蘭瑾微笑應下。
嚴寒冬日,屋外陽光照在雪地上,溫度依舊是冷的,屋裡炭火燒的足,兩人閒來說話,從玉簪說到李星禾收藏的各式珍品,越說越歡喜。
不知不覺間過去了幾個時辰,外頭又傳來熟悉的敲門聲,芷藍站在門外回話說:“公主,偏房已經收拾出來了。”
李星禾眼睛一亮,抓住了美人的手腕,拉他起來,“走吧。”
察覺他手腕上抹了藥還綁著繃帶,李星禾稍微放輕了些力氣,不捨得弄疼了他。
賀蘭瑾很是不解,“公主要帶某去哪兒?”
“跟我過來就知道了。”少女笑的燦爛,叫人看了沒有絲毫的防備。
穿好披風雪裘,李星禾一路帶他走過雪中清掃出來的路,走了好遠的距離,進到了與處於整個公主府中心靠後的位置,坐北朝南,又大又寬敞的庭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