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讓馬跑得很快,想看賀蘭瑾被顛得失去平衡的窘迫模樣。
忽然,她感覺腰間環上來一雙手,漸漸收緊,後背上觸碰到的胸膛也壓了上來,並不很重,甚至有些僵硬,卻讓她呼吸一滯。
長這麼大,從未人敢如此近她的身。
李星禾眨眨眼,猶豫著要不要把這個冒犯自己的罪臣踹下去。
但轉念一想,這傢伙失憶了,沒了過去那副高傲冷漠的模樣,反而可憐到要抱著她依靠她的地步。
真是悲哀呀。
李星禾得意地笑起來。
雪下的越來越大,李星禾頭髮上落滿了雪花,整個人像是剛從雪地裡滾過一圈。
在公主府外的巷子裡停馬,看門小廝出來牽住馬,賀蘭瑾下馬,向馬上的小雪人伸出手,“公主。”
看著他伸過來的手,李星禾有意挫磨他,沒有要他攙扶,自己下了馬來。
走過角門進到府裡,回頭去看,紅鬃馬都被小廝牽走了,賀蘭瑾人還杵在外面淋著大雪,躊躇不前。
“你怎麼不進來?”
賀蘭瑾看向她,言語之間帶著些許怨念:“為何是從角門進,某記得,只有下人和妾室才會走角門。”
“你還想走正門?”李星禾驚訝道。
聽到她語氣有變,彷彿是點明他的身份過於低賤,不配走正門。
賀蘭瑾並不盲從,據理力爭,“公主說,公主是某未過門的娘子,恕某斗膽問一句,某若不是公主未來的駙馬,又怎敢稱公主為娘子呢?”
“你,你你……”李星禾被他一翻話堵的說不出話來。
他都失憶了怎麼還這麼聰明?
也怪自己,當時也沒細想就說出了口,竟然讓他以為自己是未來的駙馬,身份給的太高,要是圓不上謊就糟了。
李星禾努力去想,終於開口解釋說:“不讓你走正門是因為……因為你有罪在身,我不忍心你在牢裡受苦才把你救回來,要是走正門被人瞧見了,用不了多久皇叔就會派人來把你抓回去的。”
她擺了一個很誇張的嚇唬人的表情。
賀蘭瑾聽完,反應不大,只淡淡問了句:“某……犯的罪很嚴重嗎。”
“特別嚴重!”李星禾比劃道,“你能撿回這條小命全靠我,所以,就別糾結什麼角門正門了,趕緊進來吧。”
賀蘭瑾不是傻子,他並不去懷疑少女說的話是真是假,因為他還有別的更重要的考量。
他站在門外,不著急入內,透過大敞的角門對門裡的李星禾說:“某與公主並未完婚,若貿然進府,無名無份,只怕是不能在府中立足。”
“你又想怎樣?”李星禾急躁起來。
她就只是想騙個美人回家戲耍,要什麼名分,早知道那麼麻煩,就該把他敲暈了,五花大綁抬進去。
賀蘭瑾不懼嚴寒,輕聲細語道:“公主若是把某放在心上,至少要給某一個名分,某知自己有罪在身,不敢要求太多,只求在這府上,能活得堂堂正正。”
真難伺候。
李星禾心中不悅,面上卻不表露,忍耐著脾氣——先把人騙進來再說。
等他進了這扇門,早晚要把他欺負得跪地求饒,叫他知道誰是主子。
“我答應你。”李星禾佯裝溫柔道,“你與我情誼深重,我怎忍心讓你受委屈呢。”
“那我……”賀蘭瑾期待的看著她。
李星禾對自己狠了狠心,說道:“雖然你有罪在身,我們不能成親,但公主府有我在一日,你便是這府裡的男主人!”
抑揚頓挫,情感豐沛,說的差點連她自己都相信了。
她是有點撒謊的本事在身上的。
作者有話要說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