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了腦後。
“你羨慕?”賀蘭瑾輕輕摟住她的肩膀。
李星禾順勢往人懷裡鑽,眉眼彎彎,笑容甜美,嬌聲說:“才不羨慕,相公才是最最好的相公。”
說罷,眼角的弧度舒展開,眼神凝望著三公主夫婦離開的方向,陷入了深思。
懷中人有片刻的寧靜,男人便很快察覺她心有所思,低下頭問:“在想什麼?”
李星禾抬起一隻手搭在男人按在自己肩上的手背上,一根手指接一根手指的撫摸著,喃喃道:“我對她做了很過分的事嗎,她為什麼會那樣恨我。”
倒不是有多自責,而是好奇。
她從來是信奉及時行樂,快意恩仇,愛憎分明,很少去顧慮後果,也不信什麼報應和來世,所以就算失去從前的記憶,也從未覺得有何不妥。
只要不會影響到她的生活,失去記憶也無所謂。
只是在這短暫的一瞬,她也會偶爾好奇,自己到底跟那些人有過什麼交集。
陪在身邊的男人淡然的解釋說:“你身居高位,自然會受人忌憚,他們貪心不足,被先皇后寵溺的不知天高地厚,有此下場,是自作自受。”
聽罷,李星禾故作高深的表情撲哧一聲笑了出來,抓著他的手,側著臉往人懷裡拱,捏住了嗓子,玩鬧似的做作道:“聽你這樣說,我好害怕呀。”
聽出她語氣裡的笑意,賀蘭瑾淡然一笑,低頭問她:“怎麼?”
李星禾側身摟住男人的腰,兩腳一踮一落,自言自語道:“我好像也有點不知天高地厚,也不知道是給誰寵的呢?”
自己似乎習慣了這般爽快的處事方式,方才壓制三公主的時候,絲毫沒有後顧之憂,如今想來,定是身旁的相公帶給她的安全感。
當時並未察覺,許是時間久了習慣了,這種後知後覺才能發現的事,莫名叫她感到安心,似乎更加喜歡相公了。
她不遺餘力的表達著對賀蘭瑾的喜愛和依賴,仰頭看著男人,被他的手捧住半邊臉頰。
賀蘭瑾拇指在她臉上輕輕揉捏,一邊揉著,一邊商量似的對她說:“既知不該過於狂妄,那公主日後可否收斂些?生活用度不要奢侈太過,封地上的兵們也可削減幾成,對待朝中重臣老臣,多幾份尊重?”
他說話的聲調仍舊清冷而平淡,語氣卻溫柔而有耐心,李星禾認真的聽完了這番話,才好奇地問:“你是真心在勸我?”
“是真心。”男人肯定答。
見他態度如此認真,李星禾才喃喃道:“既然你都這麼說了,要我改,也不是不行。”
得此回答,賀蘭瑾有些驚訝,眼眶微張,確認般又問一遍:“真的?”
“嗯!”李星禾點點頭,笑容溫暖而甜美。
相公對她好,事事都向著她,寵著她,縱著她。自己也不能光是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愛,也得讓他為自己開心才行。
“哎呀!”少女驚叫一聲,“站了好一會兒,我的魚可別悶死了!”說罷,撥開了男人搭在自己身上的手,迅速跑去了岸邊馬車旁。
看著少女遠去的背影,賀蘭瑾愣在原地,心中悵然若失。
自己上書彈劾了數次的罪名,從來不見她改,今日卻只說了這幾句,便得了她應答。
若是從前的李星禾聽他說這樣的話,定然會不假思索的頂回來。如今她卻聽了進去,還承諾他會做出改變。
李星禾變了。
不,他……也變了。
從前的他看重結果,事事都要有絕對,為了達成心中的目的可以不擇手段,也會為了自己堅持的正義犧牲掉自己苦苦得來的權勢名望,只要他能看到結果,眼下的得失就不重要。
因為知道星禾厭惡他的行事做派,絕不可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