哭了一陣,才聽到熟悉的大皇子的聲音,安撫道:“母后切勿傷心太過,父皇如此安排,自有他的深意。”
“你這個沒出息的。”皇后抽泣著,張口呵斥,“為了讓你坐上太子之位,我給你牽了多少線,賣了多少人情,你倒好,如今太子之位成了旁人的,你還在這說什麼深意不深意的話。”
大皇子暫時沉默了。
聽到宮殿裡歸於寂靜,二人及時推門走了進去,喊道:“給兄長請安,給母后請安。”
皇后立馬抬起頭看向門邊,眼眶又蓄滿了淚水,張開手臂呼喊自己的親生骨肉,“我的兒啊!”
二公主走過去坐在了皇后身邊,調和說:“母后何必苛責大哥,誰也不知道父皇竟然選了那個悶葫蘆做太子,瞞的這樣好,擺明了是把您和大哥當傻子哄。”
“父皇連長公主的位置都可以給旁人,可見他心裡根本就沒有我們自家人。”
三公主坐在另一旁,摟著皇后的胳膊啜泣,“母后,父皇他真的好絕情啊。”
母女三人相互依偎,一會兒哭一會怨,只有二公主深皺眉頭,還念著目光到底跟李星禾說了些什麼話。
她抬起頭來,發現大皇子也在深思。
“大哥,你在想什麼?”
聞言,大皇子回過神來,轉頭來看她,視線堅定道:“父皇既然絕情,我們也該自尋出路。”
只一句話,便叫二公主與皇后睜亮了眼睛,似是撥開了愁雲。
三公主依偎在皇后身上,嘟囔著說:“哪裡還有什麼出路,父皇只信任李星禾和老四,先前就將兵符給了人,如今說不定連傳國玉璽都送到長公主府裡去了。”
“兵符……”大皇子喃喃道,看向兩位妹妹,“你們兩人的府兵還有多少?”
三公主老實答:“我的府邸小些,府兵只有百人。”
“我有二百人。”二公主站起身來,提醒說,“此舉有些冒險,大哥真要去做?”
“他不仁就別怪我無義。”
“你是說……”三公主這時才反應過來,稍微驚嚇了一下,精神很快頹敗下去,“只這點人怎麼夠呢,京城中金吾衛有千人,宮中禁軍也有八百多人,兵器身手都遠遠比我們的人強,一點勝算都沒有。”
“城外不是還有駐軍嗎。”大皇子踱著步子,邊走邊思考。
“到時無需入宮,直接帶人圍住老四的府邸,將人……”說到此處,在脖頸上比劃了一下,才繼續道,“再從城外調來駐軍鎮壓金武衛,父皇無力理事,太后唸佛不出,只要母后在宮中按住禁軍不許出宮支援,大事必成。”
說到最後,大皇子慷慨激昂,彷彿已經手刃敵手,一雪前恥。
二公主用敬仰的眼神看著他,贊同道:“不愧是大哥,我就知道你一定有辦法。”
三公主稍微猶豫了一下,看向皇后:“母后,您覺得呢?”
屋外的陽光透過門窗照進來,宮殿中一片金碧輝煌。
在繁華璀璨的裝點中,皇后挨個凝視自己的孩子,委屈的淚水乾涸在了眼眶中,嘴角終於勾起微笑,點了點頭。
——
時至深夜,長公主府中燈火通明。
下人們提著燈籠出去又進來,原本該守在院裡院外的親兵也少了近七成的人,全部拿著火把,沿著長公主府附近的幾條街出去找人。
賀蘭公子失蹤了,長公主的心情很不好,下人們也跟著憂心。
偌大的府邸中掛滿了燈籠,處處都是火把,人與人碰面都是期盼與擔憂的詢問,聽不到哪怕一句令人振奮的訊息。
李星禾坐在偏房中,守著桌上的燭燈,手中緊握著那枚翡翠玉佩,心緒沉重。
賀蘭瑾失蹤了,她的心也跟著空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