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這挑釁的眼神瞪著,心中又起殺意,可聽他說什麼伺候不伺候的,沒等腦海生出什麼聯想,便偏過了臉去。
“沒有。”李星禾摳緊了手心,補充說,“他身上有傷。”
大皇子滿意的笑笑,視線轉回來看她:“那正好,學完了規矩再伺候人,才更能順人心意。”
這一遭是逃不過去了。
“你去吧。”李星禾側過身子小聲對身後人說,“只做做樣子,把流程走完就是了。”
“嗯。”賀蘭瑾乖乖應答。
等幾人商量定,崔時才躬身請道:“賀蘭公子這邊請。”
二人往一旁的偏廳去了。
待二人的身影被寬大的屏風遮住,李星禾才對大皇子皺起眉,“堂兄,你這是做什麼,故意來我府上給賀蘭瑾找不痛快?”
大皇子滿臉委屈,輕聲道:“禾妹妹,這賀蘭瑾詭計多端,還在我面前故意裝糊塗,你可千萬不能信他。”
裝糊塗……看來他還沒發現賀蘭瑾失憶了。
李星禾原本無心替賀蘭瑾遮掩失憶之事,可他本事太大,若被發現失憶,定會被有心之人利用。
誰不想要一個聰明能幹、心思純淨,給點好處就可以隨意驅使的人呢。
她得把這件事瞞下來,省得賀蘭瑾被人惦記。
“堂兄,我信他與否是我的事,他既然能用一副好皮囊討我歡心,我自然不會讓人欺負了他。”李星禾單手叉腰,面對年紀比自己大,個頭也比自己高的堂長兄,說話很是硬氣,“堂兄府上妻妾眾多,應該比我更明白這個道理。”
大皇子不敢跟她嗆聲,疑惑不解:“妹妹是怎麼了?先前不還恨他恨得牙根癢癢,怎麼突然就轉了性子,把他當個寶貝護著了?”
李星禾無需解釋,她的愛也洶湧,恨也洶湧——既然將失憶的賀蘭瑾收做了自己人,保護他就不需要理由。
當著大皇子,和一眾府內府外下人的面,她鄭重道:“賀蘭瑾是本公主的人,誰敢欺負他,就是打我的臉。”
聞言,大皇子驚愕著閉上嘴。
屏風另一側,正跪坐在蒲團上聽教導的罪臣清晰的聽到了那句又嬌又霸氣的威嚇,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。
跪坐在對面的崔時看到他的漫不經心,並未加以指正,只疑惑的看了一眼外頭,嘴上繼續講著服侍的規矩。
不多時,賀蘭瑾回過神來,視線落在對面的男人身上,看到眼睛時,他的眼神動了一下。
崔時嘴上說著規矩,手上卻從袖口摸了什麼東西出來,推到他面前。
看著桌上被疊成片的小紙條,賀蘭瑾不解:按照公主與大皇子所說,他應該不認識此人,可是看此人的眼神,他們似乎該是舊相識。
再次看向崔時,後者並未停下口中的教導之語,只能用眼神暗示他該收下紙條。
賀蘭瑾拿起紙條,開啟看了一眼。
“今夜子時,西牆外,送你入府,同議大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