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趕不上。
進得皇宮,宮人引她進了勤政殿。
少女的臉被凍得通紅,騎馬過來,口中還呼著熱氣,剛在殿中冒了個頭,就聽到一聲中氣十足的呵斥:“李星禾!”
李星禾定睛一看,皇叔正站在書架邊上,手裡緊緊的攥著念珠,看向她的眼神又是嚴肅又是憤怒。
“臣在。”李星禾走進殿中,熟練的跪了下去。
皇帝大步走到她面前,指著她氣憤道:“你真是好大的膽子,竟敢從刑部大牢搶人,是朕太縱著你了,叫你變得蠻橫無理,無視律法!”
李星禾低著頭,冰涼的臉蛋被宮殿裡的熱氣烘著,沒一會兒就變得熱乎乎的,紅得像年畫娃娃似的。
乖乖聽完訓斥,少女才理直氣壯地為自己辯解:“皇叔,反正您是罰了他在牢裡服刑二十年,又沒打算砍了他,臣把他帶回府裡,也是為皇叔分憂啊。”
“替朕分憂?你辦出這種罔顧律法又折損自身顏面的事,明日早朝御史臺就得彈劾你,你還是想想怎麼自保吧。”皇帝無奈的背起手,在她面前踱步。
談起御史臺,李星禾就不痛快。
一幫老傢伙正事不做,淨揪著朝臣們的私事不放,拿著禮法當天理,偏還都是些有威望的老臣,叫人輕易不能得罪。
她賭氣道:“皇叔,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,他們真要彈劾我,大不了罰我的俸祿,革我的職,到時我就帶著賀蘭瑾回封地去,也挺好。”
“你還想帶著他回封地?你想的美。”
皇帝餘怒未消,只恨鐵不成鋼。
李星禾抬起頭,再開口,語氣變得正經起來,“皇叔別生氣,臣想過了,這事不會鬧大的。”
“這事鬧的還不夠大?”皇帝的語氣也一改憤怒,冷靜下來。
“皇叔您想,賀蘭瑾在朝為官那麼多年,提拔上來多少寒門子弟,雖然他本人落罪下獄了,但是支援他的官員還有不少在朝為官呢,皇叔不也是顧及著他們,才沒有處死賀蘭瑾嗎。”
皇帝眼眸一轉,“接著說。”
李星禾微笑起來,“臣把他接到府上,往好了解釋,那是臣看他重傷失憶,心疼他落魄頹敗,無依無靠,才執意把他接到府上照顧。”
“那往壞了解釋呢?”
少女稍微頓了一下,真心實意地說:“那就是臣覬覦他的美色,把他搶回府裡做侍君。”
“你還學會養侍君了!”皇帝一時氣急,差點把手裡的念珠朝她甩過去。
李星禾下意識側身躲了一下,機靈道:“皇叔息怒,這不是應付外面人的說法嗎,皇叔又不是不知道我與賀蘭瑾素有仇怨,怎麼可能會看上他。”
看她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,皇帝仔細想了想,李星禾雖然驕縱不聽勸解,但在一眾皇子公主中,也就只有她還沒通人事,潔身自好。
如此一看,她說的話也並非不可信。
李星禾偷看著皇帝略微動搖的表情,繼續說,“賀蘭瑾本就有罪,關在大牢裡,朝中人有了心思都能去見一面,說不準就被他幾句話挑撥起了異心,不如就幽禁在臣府上,一來斷絕他與朝臣間的交流,二來,他一個文人落為侍君,敗壞了名聲,日子一長,他在朝臣中也就沒那麼大影響力了。”
聽到這裡,皇帝終於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。
原本賀蘭瑾犯的就不是十惡不赦的大罪,只是為推行過於激進的改革,觸犯了朝中世家大族的勢力,過程中又用了些見不得光的手段,欠了幾條人命,才不得不將他治罪關押。
處死他會觸怒改革派,不處罰又會得罪世家,朝綱一亂,還談什麼治國安邦。
皇帝這些日子一直在安撫兩派,被李星禾闖出來鬧了這麼一出,反倒將所有的怒火都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