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要飛起來了。
許久沒見姐姐這樣開心的樣子,柳朝露了個燦爛的笑,向姐姐和在姐姐後頭跑來的少年問好。
“姐姐,張公子。”
“快進去吧。”柳云溪說著,不等他去扶,少年便主動過去扶住了柳安年另一邊身子。
沈玉衡對待未來岳父很殷勤,親自把人送去後院,對待神志模糊的病人也極為有耐心,柳云溪看在眼裡,心中一暖。
柳朝和他的隨身小廝正在大包小包的從馬車上往下拿東西。
親子提了幾盒子東西過來,獻寶似的拿給她,“姐姐,這是我從老家帶過來的東西,有秋梨枇杷膏、桂花蜜露和一盒子珍珠玉顏粉,都是我自己熬煮自己調配的,秋冬用來養生最好了。”
“難為你肯為我費心。”柳云溪拍拍他的肩膀,招呼身旁跟過來的秀心,“把東西收下吧。”
兩人一起往後院去,邊走邊聊。
“先前你說想要的那個製藥古籍,我找到了一本,就擱在給你住的房裡,我翻看了一下,裡頭有很多字是古義,我又叫人買了一本古今詞釋義,你對比著看也能方便些。”
“謝謝姐姐,真是幫了我大忙!”
一家子人難得團聚,廚房從中午就開始準備晚飯,晚上在後廳備了滿滿一桌子。
從前家裡人少,吃飯只在自己院子裡,如今家人回來,一家子圍坐在一起吃晚飯,熱熱鬧鬧的,任窗外寒風凜凜,屋裡也是暖暖和和。
柳云溪坐在父親身邊,伺候他加菜,等他熟悉了自己的存在後,才試探問。
“父親,你還記得我嗎?”
柳安年還糊塗著,記性時好時壞,回到自己家裡也不覺得歡喜,只覺得這院子太大,一路上見到的陌生人太多,總有種隱隱的不安。
聽到耳邊的聲音,他側過臉去看,看著眼前的人感覺很熟悉,可又想不起來是誰。
“你是……明川?”
知道父親的病情,即使不被父親記的,柳云溪也沒覺得灰心,只看像坐在父親另一邊的哥哥,調笑著問:“我若是明川的話,那他是誰?”
柳安年乖乖轉過頭去看,看著自己的親兒子,懵懂的搖搖頭。
“不記得了……”
柳明川笑著回應:“父親,你要認她這個兒子的話,就把我當女兒看好了。”
柳云溪捂嘴偷笑。
聽哥哥姐姐聊的歡,柳朝停了筷子,插話說:“哥哥要是姐姐,那我豈不是妹妹了?”
聞言,眾人都笑了起來。
“哈哈哈。”
沈玉衡眼睛亮亮的看著桌上的人,個個喜笑顏開,說著逗趣的話,放鬆又自然——真正的家人坐在一起,是溫馨而歡喜,沒有負擔。
回想往日那些冷冰冰的宮宴,冠冕堂皇的問候和居高臨下的審視,在這一刻,都離他遠去了。
彼此坦然又關心,才是一家人。
他看著柳云溪,恰好柳云溪也轉過臉來看他,眼眸有一瞬的溫柔。
她微微偏了下身,又轉過臉去問父親,“父親,這位我之前帶他去看過你的,你還記得嗎?”
“伯父。”沈玉衡忙問好。
少年美的不同尋常,普通人見了一時難以忘懷,柳安年看見他的面容,下意識的低頭看他手上,那手腕上,果然露出一截玉白的鐲子來。
他呆滯的臉上揚起笑容,點頭道:“我記得,這個鐲子是我夫人的舊物,我把它送給我家的兒媳婦了。”
頭回聽見這話,柳明川挑了下眉。
母親留給兒媳婦的鐲子,竟然被父親拿給上門女婿了。
心中有驚訝,故意調笑:“小公子長的漂亮,配這個鐲子正好。還得是妹妹姻緣順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