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無表情的臉上有種高高在上的得意。
他步步逼近,與少女幾乎只有半步之遙,在她面前低下頭,勾起嘴角,“你心中不是有所察覺了嗎?”
旋即放低了聲音,語氣曖昧道:“還是一定要讓我親口承認,你才會相信?”
靠的距離太近,柳云溪深感不安,後退半步。
“你到底是什麼人!”
“我是什麼人,取決於你的那個未婚夫是什麼身份。”
柳云溪低了下眼睛,“你也是張家的人?”
“張家?”沈晏知道這是沈玉衡借用秘閣中人的身份,心情立馬輕鬆起來——
還以為他們有多深的感情,結果不還是用的假身份,不也沒能把自己的實情和盤托出嗎?呵,能跟這樣一個人定親,柳云溪真是個隨便的女子。
他順著少女的話頭說,“是啊,我是他的哥哥,這麼說來,我與柳小姐也是親戚了。”
聽他話中帶著笑意,似乎有著攀扯關係的企圖,柳云溪冷著臉怒斥,並不想和他扯上關係,急忙要劃分界限。
“世上哪有你這種哥哥,玉衡失蹤了,你不著急去找他,反而來我面前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。”
說著,她生氣著扭頭。
瞧著她的樣子,沈晏莫名無法移開視線,明明自己最討厭商賈貪圖名利富貴的嘴臉,卻在這昏暗的夜色中,偷偷的享受著近乎與她獨處的快感。
她曾經是他的人,那現在也可以是,日後也一定是。
男人挺直了腰,看著她的臉說:“他不是失蹤,是逃跑。”
見少女對這話很在意,生氣的小臉都扭了回來,便接著說:“家父子女眾多,無暇顧及到每一個孩子,我身為為家中還算年長的一個,時常替父教導弟弟,也許他對我又敬又怕,如今瞧著我在這兒,許是怕我責罰才逃走了。”
聽著他再尋常不過的話,柳云溪只覺得心底發寒。
他是怎麼做到面不改色的說這些。
“責罰……”她指著留下抓痕的幾棵樹,質問他,“這些就是你所說的責罰?”
“玉不琢不成器。”沈晏甚至都沒轉過眼神去看一眼,只盯著她的臉,看面容姣好的少女嗔痴怒罵,就好像從前的喜悅與舒心短暫的回來了一瞬。
那時和她在一起,有過歡喜的時候嗎?
要說有過歡喜,他卻厭惡極了她藉著自己上位的野心,回想內心相處的細節,都只是精心的算計。
要說沒有一絲歡喜,他卻移不開這一刻的視線,私心想要重新叫她回到自己身邊。
他說:“弟弟受難我也心疼,可他不跟家裡打一聲招呼就偷跑出來,還自作主張要做別人的上門女婿,不僅是背棄了家族榮辱,更是把我教他的擔當勇為都忘得一乾二淨。”
沈玉衡敢搶他的人,就該得到教訓。
工具不聽話,他自然有辦法叫他聽話。
聽他的歪理,柳云溪只是搖頭,“從前我還懷疑過出生在如此富貴的家中,為何要逃離,還願意沒名沒分的跟在我身邊,如今我才明白,都是你這位好兄長的功勞。”
說罷,她繞過男人,徑直往院門走去,擦身而過的瞬間,男人猛的伸出手,抓住了她的手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