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後的人互相看了看,推搡著最能說上話的人上前,然而還沒靠近,就被陳乘警告的眼神嚇得退後。
正不知所措間,聽到不遠處的汽車駛近的聲音,旁邊的人臉色一喜,邊望去邊小聲咕噥道:“是不是重哥來了?”
他們跟了陳乘這麼久也知道他的脾氣,能勸動他的人也就那幾位,除了陳加恐怕也只有陳重說話最管用了。
可惜車上的人下來,卻是林燕薇的父親,見陳乘鼻青臉腫地站在門口望妻石的模樣,走近他明顯一副要說話的意思。
陳乘使了個眼色,幾個人立馬機靈地退後不遠不近地站著,聽不到對方談話卻又能保證保護老闆安危的距離。
不知道林父跟陳乘說了什麼,陳乘突然神色激動起來,撲通一聲跪在了林家門口。
“林燕薇,你要是不原諒我我就一直在這裡跪下去!”
只聽陳乘高聲吼了句,便不吭不響地跪著,眼睛目不直視地盯著遠處的別墅方向,筆直的身軀一動不動,越發像望妻石了。
林父嘆口氣,搖搖頭進了家門,車停在外面沒管,人卻是再次把門關上鎖了。
然後林家就再也沒人管外面的陳乘了。
陳乘的手下表面上站在不遠處不動聲色,實際上個個焦急地如同鍋爐上的螞蟻一般,心中只盼望著陳重早點過來,不然他們就只能陪著老闆跪了。
不久後陳重不負所望地趕到了,然而沒想到他勸人的方式那麼拙樸,竟是一言不合陪著陳乘一起下跪。
手下們一看,老大們都跪下了,他們哪好意思站著,馬上隨著跪地,跪還不算,還不敢跪地近了。
林家保安看著外面的畫面也有點懵了,想了想不知道咋辦,還是進去如實報告了陳乘他們的情況。
林燕薇把自己關在房間裡,林母在客廳不停抹眼淚自責,林父煩躁地揹著手踱步,無奈支使著裴東明上去尋林燕薇了,想著他們說話更方便些。
雖說當年有林母的原因,但終究是歸因於陳乘才害林燕薇於那副境地,林父怨不起自己的妻女,就把所有的不滿都歸咎到了陳乘身上,他恨不得陳乘就跪死在那裡才能平了心頭的怨恨。
可畢竟是一個大集團的當家人,商場摸爬打滾了多年,不管情感上如何,林父的頭腦清楚地告知他不能失去理智。
林陳兩家都算海城有頭有臉的人物,再怎麼也不能讓他在外面那麼跪著,不然傳出去了還是壞了自己女兒的名聲。
裴東明不多會兒下來了,朝林父點了點頭,抬步走向了門外。
隔著鐵門望著跪在外面的陳乘,裴東明的心情也有點複雜,一方面為林燕薇心有不甘,一方面又為陳乘這樣一個出色的男人感到糾結。
“她說她原諒你了,但僅此而已,你走吧。”裴東明見陳乘面色波動但仍舊跪著不起身,只好勸導性地再次重複了一遍,“陳乘,你明白她的意思的,走吧。”
陳乘眸光一痛,他自是知道林燕薇的意思,意思就是她連恨都不願恨了,她和他之間徹底什麼關係都沒了。
說完裴東明就轉身離開了,不管陳乘走不走,他的話已帶到。
裴東明走了幾步,聽見陳重他們站起來勸導的聲音,但貌似沒什麼作用,耳邊響起了陳乘固執的聲音。
“你告訴她,我還有話要對她說,她不來見我,我就跪在這兒不走。”
“何必呢?”裴東明無奈地皺眉,也開始煩躁了起來。
“算我求你。”
陳乘少有的示弱,裴東明呼了口氣,加快了腳步。
“我只幫忙帶話,如何選擇是她的事。”
“謝謝。”
然而裴東明走進了門,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眼看日落月升,天黑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