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六子這意思是想分家了?”王思婉剛琢磨了一下,這六子說事理清楚了,又讓他媳婦兒做一桌好菜,這意思不就是要分家了。
許安點點頭,“應當是這樣的。”
王思婉覺得不錯,這段時間她和六子接觸也比較多,這小子勤快,嘴甜,又有一身手藝,跟他那一家子懶的完全不一樣,像從其他家抱來的孩子一般。
要是靠他自己,這小家的日子肯定能過好,但偏偏還住在一起,賺來的錢都得往公中交,不然憑他這幾年賺的錢,也不知道連把媳婦兒送醫院生孩子都得借錢了。
至於六子他爹媽,雖然說不算太偏愛哪個兒子,但到底還是有拉著六子不放,靠他養活全家的意思。
而六子呢,之前或許愚孝了些,但經過這個事,估計也看透了。能分出去,對他這一個小家來說,只有好處,沒有壞處。
而送走了所有客人的六子,到廚房給自家媳婦兒衝了碗紅糖水。進了房間之後,就看到自己媳婦兒臉色蠟黃的躺在床上,眼窩子里正往外淌著眼淚呢。
“別哭了,我媽就是那樣,來,我給你衝了碗紅糖水,快喝了吧。”對他媳婦兒,他是愧疚的,要是早早的上醫院,也不至於受這份罪。現在身子骨虧空得厲害,愣是在床上養到現在都下不來床。
張萍瞪著木然的眼睛看自己男人一眼,“我媽送來的雞蛋呢?”六子是跟她爸學的蓋房子手藝,當初他爸就是看中了六子勤快老實,所以才把自己嫁給他的,原本她也想著好好跟六子過日子的,卻沒想到,六子他爸媽還有哥哥嫂子,都是這樣子的人。
前兩日她媽送了一籃子雞蛋來,到現在都沒進她嘴裡一個。
聽到這個,六子有些尷尬的握著碗,那些雞蛋都被他媽收走了,說是要到食品站去賣掉,他說了很多次,這是他岳母給自己媳婦兒補身子吃的,他媽當面說會給他媳婦兒做的,但到現在為止,他媳婦兒還沒吃上一口。
不用他說,張萍也明白了,剛剛乾了的眼睛又淌出淚來,她手裡捏著一張自己兒子的尿布,狠狠的砸向六子,“你是個男人嗎你?我送來的雞蛋,我憑什麼吃不到嘴,我爸真的是瞎了眼了,看上了你,我當初就不該嫁給你的。”
六子頭上被砸了塊尿布,臉色也沒變,他把尿布拿下來,坐到張萍邊上,眼睛往外面瞅了一眼,他爸媽都不在房裡,這讓他放了不少心,“過幾天我就提分家的事。”
張萍一愣,也顧不上哭了,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,“你說真的?”她不敢相信,自己之前說了那麼久的分家,六子都不同意,咋現在突然同意了呢?
六子凝視著面前這個臉色蠟黃,瘦得顴骨都突出的女人,想到當初在師父家見到她的場景,那會她穿著藍色褂子,下身一條黑色的褲子,大辮子垂在胸前,一笑起來就像春天的花一樣,又香又好看的。從那時候起,他就喜歡上了他。後來師父問自己的時候,他趕緊就點頭答應了,只想把這朵春天的花給娶回家。
可他卻沒法好好的養著這朵花,眼看著她要枯萎了,女兒在旁邊嚎啕大哭的時候,他才突然醒悟過來。他不能再讓媳婦兒孩子跟著自己這樣了,花就應該開在春天裡,不能在冬天。
所以他決定,分家,他爸媽要是跟著他,他就養著,但家裡的錢都得給媳婦兒。
不跟著他,他就給生活費,其他的就別想了,這麼多年,他賺來的錢全都給他媽,他媽私底下給大哥二哥塞錢,他也不說。
但人心是肉長了,被傷久了,就再抱有奢望了。
作者有話要說: 我來了,哈哈哈哈,吃了火鍋,美滋滋呢。
實不相瞞,我今早是被嚇醒的,我夢到我沒趕上更新時間,就嚇醒了(t ^ t)
好了,咱們明天中午十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