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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畢竟是在城市附近,就算是山林,地勢平緩,二人走了三天,也沒覺得多疲乏,但眼前的山就不同了。
東南方向靠近閩地,境內多為山地丘陵,雖然不似五嶽那般險峻,但山丘連綿,峰嶺聳峙,河谷與盆地穿插其間,一旦進入了,在沒地圖的情況下,可能連出口都找不到,怕是要做好在裡頭兜兜轉轉幾個月的準備。
“閩地號稱l;八山一水一分田r;,最是適合我們逃難的地方,走吧。”高平道。
光頭顯然沒聽懂高平在說什麼,茫然地看了他一眼,見高平往東南方向走去,他便也快步跟上。
跟在高平身上的高峰卻是明白什麼意思。
這四周的地形,與鳳頭村極為相似,對比起城市裡的人,身為從小在山村長大的少年,在這種情況下,高峰顯然比他們要更有應對方法。
而高平比高峰大二十多歲,相當於高國民那個年紀,那個年代的人,生活條件比高峰還要更加惡劣,從小都是吃著苦頭,在山裡摸爬滾打長大的,面對這種山林,不僅不會恐懼,反而比面對城市要更加的熟悉。
一路上,兩人為了節省體力,都沒有再進行交談。
深山老林裡,只有兩個人沉默的行走著,連帶著高峰都無趣起來,他一邊組織著這次的資訊量,一邊隨意地檢視四周。
透過他們最初的交談,高峰可以確認的訊息就是,高平不知道犯了什麼罪,被關進了監獄,然後他在監獄裡認識了不少人,大家一起想辦法越獄。
既然被關了進去,想逃出來就不是那麼容易的,在越獄的過程中,這一群人之間顯然發生了不少事,最終高平秉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,找了個“替死鬼”被抓進去,現在只剩下他和光頭兩個人逃難了。
閩地山丘佔據了足足百分之九十之多,之前在山外看時,便是連綿的一片綠色,雖然已經有了預感,但一直到現在進入,才能感覺到這連綿不絕的山,看似平坦安全,實則最為折磨人。
轉眼兩人在山林之中逃難了三天,別說人了,連個鬼影都沒有見到。
奇異的是,高平與光頭之間,居然也沒有鬧矛盾。
兩人互相配合,努力生存下去,閒暇時,二人會談論一下自己過往的一些趣事,但絕口不提當初是因為什麼原因被關進去的。
寂靜的山林中,沒有蟲鳴,沒有鳥叫,只有無盡的綠色,高峰附身在高平的身上這麼久,逐漸累積出了經驗,懂得在藉助高平視角的同時,再看到一些自己想看的。
高平畢竟是在操控這具身體,一邊檢視四周的同時,還要一邊操控身體,無形中精力會被肉身分散掉不少。
而高峰則不同了,他不用控制身體走動,不用觀察留言四周的地勢地形,還有各式各樣的危險,他只要仔細看他想要看的東西就行,因此無形之中,高峰目光所及的視野,其實是比高平要稍微廣闊一些的。
就像做夢的人不會意識到自己正在夢境中一樣,此刻的高峰已經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進來的了。
隨著附身的時間越來越長,他對自己的人生記憶就越來越模糊,特別是與鳳頭村無關的人,此時此刻,高峰竟然一個都想不起來。
不過這會兒他也不需要去回憶那些記憶,他的注意力,全都放在了眼下這段經歷上。
對比起前面三次附身,高峰發現,第一次,高峰完全不用思考,只需要聽和看,就能完全明白那段記憶是要告訴他什麼。
第二次,同樣附身,但卻沒有第一次那麼直白的畫面,能給高峰資訊的,只有聲音。
至於第三次,那就更少了,用一句比較玄乎的話來總結,就是隻可意會,不可言傳。
而這一次,不僅時間長,沒有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