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深色的口紅在雪白的襯衫上留下一道唇印,漂亮且刺眼。
方疏淨這才自顧自地滿意點頭:「你親了我,我就報復回來。」
說完,她趁著容慎川怔愣的功夫,睜開束縛,往旁邊床上一倒:「好了我累了晚安……你就假裝……沒——看到我……」
方疏淨應該是真的累了,倒下還沒一會兒,真的就睡了過去。
嘴裡偶爾念念有詞,聽不太清。
容慎川幫她蓋好被子,短暫地離開床邊洗漱,回來時手裡多了些東西。
小心地幫方疏淨卸好妝,洗好臉,他把東西都放在一邊,掀開被子也躺了進去。
方疏淨很快自動鑽進了他的懷中。
容慎川的手順著她的發頂一路撫摸至發尾,抬眼望向床頭櫃,襯衫的紅色唇印直直入眼。
他無奈地嘆口氣,把燈關上。
今晚看來是睡不著了。
也就只有她醉酒之後,才會對他如此主動。
鬼知道他今天有多想直接把她壓在身下,不考慮後果地趁虛而入,將她徹底佔有。
但他知道後果。
所以他不敢。
就連難得可以肆無忌憚的機會,他也只敢留下浮於表面的輕吻。
最後在黑暗中剋制地親了親女人的發頂,他闔上眼,掩蓋住眼底幽深的慾望。
「晚安。」
再等等。
-
次日。
「鏡子啊,抱歉抱歉,我昨天真的不是故意的,您老就高抬貴手,饒了我吧?」
茶几前,周懷雅拿了個小馬扎坐上,雙手合十,好聲好氣地道歉。
方疏淨坐在對面的沙發上,巋然不動。
「我不老。」她懶散地掀掀眼皮,「你擋我電視了。」
今早她一醒過來,還沒來得及管宿醉頭疼的事兒,一眼就感覺到了不對勁。
說好了讓周懷雅把她送到自己的公寓去,周懷雅當初也滿口答應下來,沒想到睜眼的一瞬間,她就發覺了不對勁。
居然還是在熟悉的房間裡醒過來。
容慎川一如既往地早起出門,連個回來的痕跡都沒留下,要不是管家早上跟她匯報,她還以為那人真就夜不歸宿了。
思及此,她瞥了一下唇,愈發顯得冷淡。
「你原諒我我就讓開。」周懷雅不依,「你相信我,真的是因為容慎川他說沒和阮蘇有什麼接觸,我才同意放行的!在那之前我可是負隅頑抗了好久好久,我絕對沒有拿姐妹的幸福開玩笑!!」
方疏淨被氣笑了,拿著遙控器敲了下週懷雅腦袋:「說沒什麼接觸就沒什麼接觸啊?是個人都知道男人的話不可信吧?周懷雅,你到底是站哪一方的?」
周懷雅收了小馬扎,繞到方疏淨旁邊,揉著額頭委屈巴巴:「我不是看他還算有誠意嗎……而且你也知道,就算我打車送你回這兒來,也不能保證容慎川知道了這個地兒之後,不跟過來讓你回去啊?」
「……」
有點兒道理。
方疏淨本就沒有過多為難周懷雅的意思,略一頷首,就當這件事過去了。
一想起昨天容慎川在她眼皮子底下的做法,她就忍不住心生煩躁,索性把這些破事兒拋在腦後。
就當買了個教訓,讓她學會了什麼叫「男人的嘴騙人的鬼」。
周懷雅見方疏淨不再追究,立刻撲上來:「嗚嗚嗚寶貝你冤枉我,我要抱抱——」
方疏淨露出嫌棄的表情,還是任她抱了一下。
周懷雅心滿意足,撒手倒回沙發上。
方疏淨拿著遙控板,隨便翻了個臺。
電視裡播放的是沒什麼營養的相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