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怎麼,不去陪你那小情人了?」她沒好氣地抱臂,往後靠了靠,抬起下頜,「還是說,來找我要回你的外套?」
容慎川對她滿口諷刺充耳不聞,反手關好門,朝她慢悠悠靠近。
「如果我說是呢?」
方疏淨眼睫睜大,下一刻直接把自己肩上的外套扯下來,揉成一團朝他丟過去,冷笑道,「行,我還沒見過你那麼小氣的男人,既然嫌我佔用你的外套,當初就別死撐著你那副紳士樣兒——」
容慎川穩穩接住方疏淨扔來的衣服,停在方疏淨身前,彎腰再次幫她披上,順勢坐在她身邊。
「開個玩笑,」他手掌若無其事地撫過方疏淨肩頭,簡單地解釋了一下今天的事情:「安妮和我沒有關係,只是我的一個朋友讓我幫忙陪她出席這次活動,我不知道你也在。」
「哦。」方疏淨挑眉,不鹹不淡地冒了個聲音。
雖然解釋合情合理,但她就是覺得不舒服。
她非常討厭容慎川這種說什麼都不帶起伏的語調,開玩笑如此解釋也如此,彷彿萬事都入不了他眼,古板又無聊得令人莫名煩躁。
還有——
什麼叫「他不知道」?
這不就差擺明瞭告訴她,他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?
火氣隱隱衝上來,方疏淨忍不住陰陽怪氣:「連自己太太的行蹤都不知道,容總還真是放心自己頭頂的顏色。」
容慎川沒有生氣,平靜回答:「我無權干涉你的行蹤,在此之前,你也曾讓我不要管你。」
「……」
方疏淨一噎。
她記性老是不好,閉著嘴在腦子裡辛苦回想了許久,才總算記起來。
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。
剛結婚那段時間,是她先主動約法三章,制定了兩人井水不犯河水的規則。
自知理虧,方疏淨不再談論這個話題。
「行了,容總如果只是想跟我解釋這件事,那我已經知道了,您現在可以繼續去陪那位安妮小姐,我讓司機來接我回去。」
說完,方疏淨自顧自開啟手機,點進通訊錄,撥通司機的電話後,把手機放在耳邊,藉此掩飾那點微小的心虛。
兩秒後,休息室裡一道鈴聲突兀響起。
容慎川拿出手機,方疏淨好奇地看過去——
發現螢幕上大大的來電人,赫然顯示著她的名字。
「……」
心頭一驚,方疏淨迅速看向自己手機螢幕。
上面備註的「死狗」二字格外扎眼。
……糟糕。
一手滑,居然打錯了人。
還打到了自己老公的手機上。
而這人還就他媽坐在自己旁邊,稍微低個頭就能看見自己給他的備註,社死近在眼前。
——這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大型尷尬現場。
只一眼,方疏淨立馬用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噹之勢結束通話了電話。
捂著螢幕努力不讓容慎川發現自己給他的這個備註,她故作鎮靜道:「啊,打錯了,我重新打過去。」
耳邊似乎傳來一聲似有似無的輕笑。
「一起回家吧,」容慎川道,「我不回去陪別人了,今天只陪你。」
-
車上氣氛很安靜。
容慎川專心開車,目不斜視,而方疏淨自覺無聊,低頭玩手機。
除了車內導航偶爾的提示音,沒人出聲。
走之前方疏淨已經換回了來時較為方便的那套衣服,後面粘滯許久的冰涼感消失,輕鬆了許多。
她玩了會兒,又把椅背往下調一截,舒舒服服地半躺著,繼續往下刷著諮詢。
這時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