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通一愣:「這……」
「你告訴王爺,他不是一個人。他是一大家子呢。我不放心他種痘。」如今種痘死亡率不低。
木通應了,回去將話說了。
趙拓就直接道:「既然大娘子這麼說,就派人去,多派人去,馬上。你去請黃太醫來。」
既然大娘子不同意,趙拓也沒堅持,就等些時候。
黃太醫來,開了些方子,都是喝了能有點用處但是也沒關鍵用處的。
這沒法子,天花就不是喝藥能好的病,也沒有喝藥就能預防的。
只是聊勝於無。
宮中,官家眉頭死死擰著。
「跟老二說,府中不要放人出來了,有得病的送去的地方也都封起來,決不許這病蔓延出去。」
眾人應了,趕緊忙起來。
記住網址
太醫院更是忙的腳不沾地。
可惜……
終究是發現的太遲了些。
煜王府的人也不可能不跟外頭接觸,終於還是傳開了。
宮中震驚的是,這種病怎麼會從皇室裡傳出去。
這要如何跟天下人交代?
一時間,汴京城裡都蒙在陰影中。
已經陸續有不少人病死,縱然朝廷花了大把的精力財力來解決,可這病一旦得了,只能熬著。
熬過去就活,熬不過去就死。
睿王府裡,至今還僥倖沒有病人,可誰也不敢保證就一直沒有。
木通穿著一身罩衣,帶著口罩來傳話。
「說是牛找到了,王爺早有吩咐,叫郎中瞧了。可這牛身上的天花與人能一樣麼?郎中倒是說有共通之處。也特地問了,郊外養奶牛的人家確實沒有得過天花。」
莊皎皎應了一聲,叫人將一張單子遞給他:「給你們王爺。」
木通拿著走了。
莊皎皎坐下來沉思。
其實宋朝人以前不喝牛奶的。
也就是這幾十年裡,才陸續有了,但是喝的也不是奶牛的牛奶。
而是黃牛,按說,奶牛如今應該還是沒引進來的。
黃牛產奶少,所以難得,價格就也高。
除卻皇家和汴京城富貴人家,就用的少。
莊皎皎在做一件大膽的事。
她摸著肚子,輕聲道:「也許我這是造孽,可我有兩個孩子,肚子裡還揣著一個。我不敢不做。」
「大娘子,你這是說什麼呢。」指月過來。
「煜王府內部有天花,你不覺得蹊蹺?煜王府會有這種事,睿王府呢?你也知道,如今形勢對咱們家王爺好。可自有人看不過去。要是有朝一日,咱們家也被人這麼算計了。我如何保護孩子呢?」
何況,天花一旦開始蔓延,只怕近些年都有了。
這病沾染病人的衣裳也會得。
「您這是想用小時候說的法子?牛痘?」指月坐下來道。
小時候,十來歲上,莊皎皎就跟莊守業說過這個,只是莊守業只是聽著笑著,並沒把小姑娘的話記在心裡。
「說起小時候,家裡都安排好了吧?」
「都好了,大人和大哥兒如今都住前院,也前後分開了。他們要去衙門當差的。自然沒法子,不過也十分注意。大人聽您的話,帶著口罩,每天勤洗手呢。」
「爹爹肯帶著?不怕叫人笑話麼?」莊皎皎笑起來。
「您不知道,如今不少人戴著呢,是熱的很,可畢竟能防備不少呢。病從口入啊。」指月道。
莊皎皎點頭,又繼續方才的話:「我叫王爺……去刑部大牢找死囚實驗了。要是害死了人……我只能說,畢竟都是死囚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