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樣有算計的,還有惠王。
惠王手下小廝,無意中遇見了先前伺候被抱走那個孩子的奶媽子。
都認識,就說了幾句話。
那奶媽子提起那個沒了的大哥兒,滿心都是傷悲。
就說了一句本不該去的,都是人禍。
這話,入了小廝的耳朵,也入了小廝的心。於是回來就跟惠王說了。
惠王對那個被抱走的孩子也是滿心都是不甘。聽了這話,自然更難過了。
於是直接將那奶媽子秘密帶進了府裡。
此時,那奶媽子哭著跪下來:「如今見了您,我才敢說。那孩子死得冤!似得屈啊!」
奶媽子未語淚先流,顯見悲傷。
「我的天啊,好好的哥兒,前一日還活蹦亂跳,只因吃了王爺賞賜的東西就病了。太醫也不肯說句實話。王妃是急啊,急死了,可她有什麼法子?因那林氏有了,那府上巴巴的就盼著親生的哥兒。咱們的哥兒就不是個命了?哎喲,奴這個心。那跟奴親生哥兒一樣啊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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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偏那黑了心的,還不肯給個痛快,叫哥兒活活病了那麼久。那小小的孩子,臨去時候哭著叫爹爹叫母親。他哪裡知道,那黑了心的不是他生身父母啊。哎喲老天爺,王爺啊,就算是奴死了,也要說出來啊。」
惠王坐在那,死死攥著手,面色難看至極。
他聽著奶媽子的描述,能想到那畫面。
那孩子,他遠遠的見過好幾次,健健康康活潑的一個孩子。
錢氏生了三個,兩個姐兒都是活潑健康的。那孩子也是一樣。
他就說,怎麼會這樣就去了?
原來如此,原來如此!
「趙開!我與你不共戴天!」
奶媽子看了他一眼,繼續哭道:「害了人家孩子,他們倒是如意起來。只是哥兒無辜。我離開之後日夜都難受的很,愧疚的很。只求哥兒來世能頭胎好人家。與自己生父生母在一處,親親熱熱的過一輩子。」
惠王擺手:「你起來吧,既然你說了這麼多,我也不好不領情。我送你一筆錢,你就離開汴京城,卻別處討生活吧。」
也是奶孃自己說了,已經脫了籍,日後都是自由身了。
奶媽子起身應了,去領了賞錢就走了。
她本就是要走的,只是不急。夜裡的時候,又見了一位年輕的小娘子。
小娘子笑道:「李娘子這一去,就不再見了。我們娘子叫我傳一句話,多謝您了。」
「瞧您說的,我當年受了娘子大恩。這些年都沒有報答的機會。如今也全了了。」奶媽子搖搖頭嘆氣:「只是,娘子那樣一個人,陷在這宮裡,生生蹉跎了。我自己雖說要走是事出有因,可皇家啊……也確實艱難。」
那小娘子嘆口氣也不笑了:「都沒法子。我們娘子原本也不是這樣。只可惜,旁人位高權重時候,只是一句話,就能叫你家破人亡。我們娘子父親,哥哥當時都被害死。她母親,嫂子後來也相繼過世,這是滅家的恨啊。何況,煜王也不是好東西,這些年害了多少孩子了。就說那個孩子過世,難道他真的不曾動手?」
「是啊。大人就算了,孩子真是無辜。我是要走了,你替我跟娘子說,好生保護著七郎。無論如何,好生長大就好。」李娘子道。
兩個人分別後,李娘子就叫家裡人收拾東西。
明日就走吧。
這個小娘子,正是宮裡陳娘子跟前的丫頭。不過去年出嫁了。
雖說出嫁了,還是經常進宮的,正因這樣,她更容易替陳娘子辦事。
滅家的恨,陳娘子自然記得。
只是時間不到罷了。
如今,她總算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