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媽媽蹙眉:「哎,萬事都好的時候,自然無話可說。只是如今……縱然男人們之間尚可,只怕是,她那母親也不會多客氣的。」
「李家雖說是四品官,不過也沒有就壓著我們家不能出頭的。」莊皎皎淡淡的:「殘害女使,是狠毒,戕害弟妹以及侄子是不慈。辱罵太婆婆是不孝。這樣的女子,不說和離,該是休妻。想來,母親應該不在想跟她做婆媳了。」
「縱然天大的恩情,也沒有禍害莊家一門的道理。李家於莊家有恩,故而休妻的事,莊家做不出來。但是和離是必然。」
「倘或不肯,難不成是叫我們家去開封府麼?樁樁件件,這都能下獄了吧?」
「奴究竟是個下人,不好說這些。只是……這般德行,實在是不好。何況此番還連累了海哥兒媳婦,差點出了大事。」周媽媽搖頭:「是該和離。就只是怕李家不肯,或者是和離了之後,兩家真的結怨。」
「結怨是肯定會有怨,只是看能不能過得去。我倒是不好直接插手。畢竟我是出嫁女,明著管孃家事是要叫人說嘴的。不過,好歹我嫁的是晉王府的郎君,怎麼說,也有幾分薄面。日後見了李家女眷,我倒是好周全一下。眼下的話,也無需鬧。就叫爹爹親自去李家,爹爹是個老實厚道的。他要是都氣壞了,那李家也該知道。還有,三嫂子受此無妄之災,人家孃家不會鬧麼?」
「是,那奴就這麼說。怕只怕,大人狠不下心來。」周媽媽道。
「爹爹是性子軟,但是好歹也要說。此番鬧成這樣,日後婆媳,妯娌,都不好相處。雖說,三哥哥是庶出,可也是親生。一向與家裡沒有什麼齟齬。無端端的叫三嫂嫂受苦,只怕是也說不過去。」
周媽媽點頭:「是,那我就這麼去說。」
「周媽媽既然大雪天的來了,定是祖母病的突然。我這就叫請個太醫去看看。」莊皎皎笑了一下。
「四姑娘想的周到。」周媽媽尷尬起來。
她只想到了莊家,倒是一時將這個忘記了。
這是晉王府,不是一般門第。
大雪天的,她這麼一個老婆子忽然來了,怕是說莊家出了什麼大事呢。
這婆媳爭吵,妯娌鬧氣還小產的事,委實不該叫人家知道。這叫人家怎麼看四姑娘呢?究竟新婦難做人。
「都是老奴一時情急,叫四姑娘不好做人了。」周媽媽尷尬道。
「無妨,祖母與母親病了,倒是正經該看看。別嚴重了。你也多勸母親,不必生氣。爹爹性子那般,家裡全靠她的。」莊皎皎道。
送走了周媽媽,莊皎皎就叫人去請了太醫去莊家了。
剛用了遲來的午膳,趙拓就已經回府了。
大概是得知莊家來了人,就過來了。
「你家裡怎麼了?」
進來就問,莊皎皎起身先給他更衣,邊更衣,邊道:「是出了些事。我大嫂嫂鬧了一番,倒是把自己鬧的小產了。還差點害了三嫂嫂的胎。」
「鬧的很是不好看,又氣著了祖母和母親。」
她柔聲細語的,給趙拓親手換外衣。
眉頭輕輕蹙著,倒是也沒什麼憤懣,彷彿只是不贊同一般。
倒是叫趙拓一時間有點愣怔。
半晌:「嗯,鬧成這樣,你家想如何?」
「此番事,涉及到了三哥哥,祖母氣著,母親氣著。周媽媽來找我,也是因為五妹妹如今不好驚動。依著我的意思定然是和離。不過一切還是要看爹爹的。」
「鬧成這樣還和離?我猜你這嫂子定是個跋扈的。該是休妻吧?」趙拓道。
「李家與莊家交好,這婚事本就是高攀了,哪裡好休妻。」莊皎皎給他倒上熱茶。
「那找你,是叫我說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