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輔安啊。百度搜尋文學網,更多好免費閱讀。」官家嘆氣:「你說說,是我不疼他?」
「官家,您最疼的就是太子了。只是太子身子不大好,這也怨不得您啊。」李橋跪下。
「我很久沒睡好了,一旦睡著了,夢裡全是爹爹的臉。什麼也不說,只是看著我。失望的看著我。」官家嘆氣。
「他是怪我,生了這麼多,竟只有一個能活到大。還是個病秧子。不知那一日,就要我白髮人送他黑髮人。大宋江山,傳到我這裡,我要給守住啊。我在位這幾十年,自認勤勉。可上天卻不肯叫我好好有個傳承。」
「官家,皇孫健康著呢。」李橋又道。
「輔安啊,你也糊弄起我來了。」官家感慨。
「臣不敢,官家這話說的。臣只有一顆真心侍奉。永不會糊弄您。只是您要好起來,都指望您呢。」
「我還能活幾年?」官家苦笑:「就算是沒有病,還有幾年?罷了,不說了,我得想想。朕得好好想想。」
李橋沉默的退出去。
站在廊下,看著天空,今日天氣其實很好,萬裡無雲。入了夜,自然也是月明星稀。
可他總覺得,有無數的陰霾在上頭。
官家的擔憂,他們近身伺候的最是清楚。
可是能怎麼辦?
他們不過是內臣,能做的事多,可也左右不了這種大事。
官家的病,他們比誰都清楚。
官家自己更清楚。
官家……是動搖了。
這一夜,莊皎皎依舊睡得不錯。
第二天起來,聽說趙拓一早就出去了,莊皎皎點頭,這時候他肯定要勤勉一點的。
不為別的,只為了不叫人說什麼。百度搜尋文學網,更多好免費閱讀。
莊皎皎心想還好她只需要在府裡就行,這舒服日子過的確實好啊。
官家的病好沒好,外人不確切知道,但是趙拓的意思是,宮裡已經暗地裡預備起來了。
其實過了六十大壽之後,官家的身後事就得預備,畢竟是一個皇帝,他要是駕崩了,那不是一下能有東西的。
如今,暗地裡準備,也是相對暗地裡,官家其實什麼都知道。
太子必須要跟著操辦。
而官家呢,每天喝著藥,還要掙紮上朝,以及見大臣們。
大約是汴京城裡的貴族們,多少都有風聞。
就算不知道確實的事,也清楚官家身子不好了,所以宴會竟少了不少。
一整個二月,莊皎皎只參加了一次。
到了三月初一,莊皎皎一早叫人換了屋子裡的陳設,多數換了淺色的。
帳子什麼的,也換成了淺色。
又吩咐了廚房做一桌好菜,今日祭嫘祖的日子,雖然如今不怎麼過這個節日了。
但是還是要意思意思。
府中自然不用太隆重,不過吃頓好的還是有必要的。
趙拓回來的早,聽說她安排了就笑:「去年這會子,還忙著娶你呢。清景園裡外忙著。」
莊皎皎也笑了笑。
去年是三月初九大婚的。
「我來的時候,就知道郎君精心佈置了。」
這是說話,縱然剛成婚那會,他總是嫌棄她是庶出的,不過該做的事都做了。
該有的體面,她一點不缺,可以說,就從形式上來說,這婚姻她一點都不委屈。
雖然是高嫁了,但是也嫁的體面。
「更衣去吧,我叫廚房做了好吃的。一會就來了。」莊皎皎道。
這半個多月,趙拓也累,早出晚歸的,經常還要巡視。
畢竟也怕有什麼不安穩的地方